第十六卷 第 十 章 識破玄機

“四爺,讓我收拾這不知死活的小子吧?如此小醜豈用得著你老人家出手?”一個冰冷的聲音自敞轎之後傳來,眨眼便行出一青衫中年入,卻並非爾朱追命。

“好,就由你讓他見識一下什麽叫做武功!”爾朱追命淡淡地道。

“哈哈哈——”呆子忍不住仰天一陣大笑,只笑得所有人都感到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顏禮敬和楊擎天諸人對呆子其實也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但卻知道呆子乃是與蔡傷、黃海有關的重要人物,只憑此點,他們就不能不為早於擔心,所以聽得他此刻竟變得如此猖狂,禁不住皆為他捏了一把冷汗。

“爾朱追命,你不敢親自出手了嗎?我看你這替身,雖然功夫不會太差,但卻不是我的對手,想必你自己也知道這點,所以就讓別人來進死,不如你就告訴大家你已經變成了廢人還強一些。”呆子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此言一出,只讓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有點窒息,現場頓時變得像暴風雨來臨前一樣死寂呆子,你怎麽知道?”顏貴琴最先打破寂寞,驚訝地問道顏禮敬卻低叱道:“呆子,不要胡說,爾朱追命的中氣十足,沒有絲毫受傷的痕跡,你怎麽說他是個廢人呢?”

“哈哈哈—”爾朱追命發出一陣怪笑,才冷冷地道:“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小子,你別吹大氣,以此激將之法,就可以借我們四爺來擡高自己的身分嗎?你先從我的劍下走過再說吧!”那中年漢子冷笑道。

“欲蓋彌瘴之舉,我就是殺了你,看他還能夠說些什麽!”呆子一下子變得極為狂傲地道“呆子,我們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蔡念傷也感到感情有些不妙,擔心地道“不要緊,我們必勝,他們今日並沒有帶來幾位高手,而爾朱追命的足少陽膽經、足大陰牌經及足厥陰肝經受損,並傷及三陰焦脈,根本就無法離開轎子,下身幾乎已經癱瘓,根本不足為懼!”呆子認真地低聲道。

眾人見他說得那麽肯定,卻又不由得將信將疑,可是他們明明見到呆子只是駕車而行,坐於車轅之上未曾動作,又是如何知道對方根本就未曾帶來多少高手?而且這麽清楚地知道爾朱追命傷了哪幾條經脈?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是顏禮敬和楊擎天也不明其中道理,不由皆擔心地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呆子平靜地道:“從他說話的聲音中聽出來的。他的中氣雖足,但其中卻有停滯和間歇,根本就不能算是順暢,若是普通人聽了,自然難覺,但若是一個精通醫理和脈理的人,卻很清楚地可以聽出來,今日之局他們定會輸!”

劉文才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不知是因為呆子的挑戰方或是什麽原因。

“不好,他們這是緩兵之計,他們雖然只帶來了幾個高手,卻是為了等待高手的支援,我們不必理會他們,這就迅速離開!”呆子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道。旋又向山頂之上的爾朱追命及劉文才高聲呼道:“對不起,我們沒功夫與你們消磨時間,你們!想拖延時間,實在是沒門、等爾朱追命的癱病治好了再來跟我們說話,別老是躲在轎中,羞答答的倒像個小娘們,我們可要動身了。”

那青衣漢子和劉文才的臉色全都變了,有些難以相信地望著呆子,像是吃了螞蝗和蜈蚣一般、轎中的爾朱追命黨在刹時完全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呼出聲來,駭然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怎會知道?”

顏禮敬和楊擎天乃是老江湖,只聽爾朱追命的語氣,就已知道呆子所說不假,雖然感到驚訝無比,也非常吃驚,甚至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這卻絕對是一件好事,若呆子所說的是實情,對方單憑劉文才和那幾個人,自己等人根本就沒有必要怕他們,此刻不由得放聲大笑起來。

“劉文才,我們下次再見,不過,我們不會為難你的女兒,行過這段路之後,就各奔東西,她愛回家就回家,若不回家,我們也管不著。”顏禮敬高喝道,一樣馬鞭率先自官道上飛奔而去。

顏貴琴與劉瑞平迅速躍回馬車之中。

“平兒,你真的不肯跟多一起回家?難道你就想這樣。輩子流落江湖?你可知道你娘家為了你,整個人都已瘦了一圈,病倒在床?你真的忍心讓她為你傷心病死嗎?江湖險惡,你一介女流之輩,流落其中,知道家人有多麽擔心嗎?”劉文才聲音中極度無奈而悲憤地高呼道。

劉瑞平的身子禁不住顫抖起來,誰都可以從劉文才的語氣之中聽出一種身為父親的關愛和憂心,眾人的心不由得惻然。

“平兒,雖然很多事情都怪爹,可你娘是無罪的呀,你就是走到哪裏都是一樣的結果,這個世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會出此下策、平兒,只要你回來,一切事情都好商量,爹保證不會怪罪你和那兩個大膽的丫頭。”劉文才動情地呼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愧疚、黯然的情調。就是顏禮敬這般老江湖也心神為之所動,他也是做個父親的,那種博大的父愛,是任何人都無法偽裝出來的,特別是以劉文才這一代宗主的身分,當著外人的面如此向女兒道歉,如此呼喚女兒歸來,怎能不叫人深深地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