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 第 七 章 賭壇高手

淩通並不是沒見過大世面的人,這一段時間以來,幾乎是在生與死的邊緣中渡過,人也變得無比鎮定和沉穩,雖然稚氣十脫,但也自有一番氣派。

小廳之中光線並不是很暗,只是比外面清靜多了,沒有哈三喝四的場面。

小廳的背面就是玄武湖,碧藍的湖水和天空的色凋是那麽協調。

建康的天氣與北方相比起來,那就要暖和多了,淩通本就不怕冷,到了建康,穿的衣服也便不多,虎皮襖都不曾穿,一身利落,看起來有著豹子般的活力。

小廳裏布局極為典雅,更可嗅到窗外幽幽的梅香,只不過小廳中極有壓抑感。

一張虎皮大椅上,坐著一個紅光滿面的老人,那銳利的目光掃視著淩通三人;他身後立著的一排剽悍大漢更是個個木無表情,這也就是制造出小廳中壓抑的主要原因。

這個老者就是玄武賠坊的老板張勇,一個曾經憑著實力贏回玄武賭坊的賭壇高手。

陳志攀是賭徒,甚至是天下第一流的賭徒,而這樣的人,對天下的任何賭壇高手都有著極深的了解。

淩通大利利地在張勇對面的一張大椅上一坐,天向陳志攀打了個手式蕭靈自是不用說早就坐下了。

陳志攀望了張勇一眼,邊坐過問道:“張老板要我等前來可有什麽指教?”

張勇本來凝於淩通臉!的目光再次移向陳志攀,淡淡地一笑,直接了當地問道:“朋友的來意可否直說呢。”

陳志經似也沒有想到對方如此直接了當,不由也笑了笑,道:“快人快語!”

淩通更不含糊地插口道:“我想開賭坊!”

所有人都為之一愕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小孩竟如此狂妄,如此直接,更說得那樣認真、那樣堅決!

張勇的臉色由錯愕變成微怒和不屑,目光逼視著淩通冷冷地問道:“小兄弟可知道開設賭坊所要付出的代價嗎,”

淩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道: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這是古古不變的至理同時我做事不喜歡有人以所謂的代價來嚇唬我。”

張勇身後的八名漢子個個面帶怒色,淩通的語氣的確讓他們氣惱,但卻弄不清楚淩通究竟是何身份。

張勇也禁不住對眼前這個小對手另作估計,淩通所說的話雖然輕緩,但卻透著一股無比的自信。

淩通的確變了很多,再非獵村的一個小頑童,所讀之書,在他遊歷江湖這一個多月來完全地消化了,其實他開始變得深沉,雖然他的江湖經驗和處世經驗並不豐富,但他卻深明狩獵之道。

“有時不考慮後果是一種極不明智的作法不過聽小兄弟的口氣,似乎早己成竹在胸,不知你對開設賭坊又有何見地呢?”張勇饒有興致地問道。

淩通淡淡地笑了笑,卻笑得極為燦爛和天真,這才悠然道:“在這個世道中,生存似乎比狩獵更麻煩一些。”

眾人不由得又是一愕,卻不明白淩通又怎會扯到狩獵上去了,連陳志攀都覺得有些突兀。

“此話怎講?”張勇卻似乎在深思,淩通的每旬話都似乎出人意表,但又似都深含道理。

“狩獵只需要有實力就行,但幹這一行,卻不能只靠實力,還要靠權力,兩者少一樣,都只能做虧本生意。”淩通竟然答出連陳志攀也為之驚訝的話來。

淩通所說的,的確沒錯,在這種權力的夾縫之中生存,沒有什麽可以脫開權力的庇護,開賭坊尤其是如此。

張勇本想對這三人來個下馬威,或是教訓一頓之類的,一開始淩通就打亂了他的計劃。

淩通的每一句話都似乎有些莫測高深,使他舉棋不定,更不敢冒然行事。

“小兄弟所說十分有理,這個實力的確很重要;但卻沒有權力的支持就會處處碰壁,無從做起。聽小兄弟如此一說,倒似乎這兩個方面全都具備步?”張勇笑容有些勉強地問道。

淩通想了想,突然問道:“不知道你們玄武賭坊值多少錢?”

張勇和他身後的八名大漢神色全都大變,張勇吸了D氣,聲音變得很冷地問道:“你對我們玄武賭坊有興趣?”

“那是另一回事,我只想知道你們玄武賭坊值多少錢。也好估量一下自己的實力到底夠還是不夠。”淩通依然神色不變地道,目光毫不回避地迎向張勇的眼神。

張勇冷冷地道:“本賭坊從建築到一切的設備,至少需要一百萬兩你有嗎?”

淩通心中暗暗咋舌,他哪裏能拿出一百萬兩銀子?那麽多的銀子豈是玩笑之語?

陳志攀也為之咋舌,當然,若在賭場之上,以他的賭術想贏一百萬兩銀子,並不是一件難事,但對方絕對不會讓他有這個機會、若由張勇親自出手,勝敗也只能是五五之數、張勇風行賭林數十年,的確是一個絕頂的賭壇高手,想自他的手中贏回一百萬兩,憑借自己手中的這點賭資絕對不夠,至少也得有八十萬兩的賭本。可這八十萬兩的賭本何處去找呢?即使轉戰天下,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由得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