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卷 第 六 章 毒計不窮

城北果然有座城隍廟,只是年久失修,已經破敗,兵荒馬亂之年,又有誰會主理會這座破敗的城隍廟呢?

除了野鼠經常出沒外,倒很少有人前來彭連虎持刀而立,靜靜地望著那結滿蛛網的廟門。

心頭湧起了一絲無奈的感概。廟破家亦破。人亡國何堪?究竟是誰的魂?他無言,也無暇去考慮。

目光掃在廟門D的青苔之上,卻並未發現履痕,只是淒厲的北風呼嘯幹擾著冰涼的空氣。

“城北城隍”究竟是什麽意思呢?是說石中天就在城隍廟中,抑或是別的意思?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進去一看。

一入一刀,別無其它,彭連點並不怕石中天,因為他知道石中天絕對不可能有太強的攻擊能力,全因劉方傷得的確太重。他能活著逃這麽遠已經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了天下問能夠在蔡傷與蔡鳳聯手之擊下而不死的人,大概也只有他一個了。而且他仍能夠在最後使出那驚天動地的一招,真是讓人感到太不可思議,是以,若這入不死,將會成為天下任何正道人士的心病。

石中天本是他師叔,這一點,彭連虎在鄭伯禽的口中聽說過,也知道這個師叔的武功極高,但卻沒有想到他竟是天邪宗的宗主,更是四十多年前邪宗的傳人,並習得冥宗的武學、這的確讓人感到太不可思議了,沒有人會不認為他是天才,若不是天才,怎麽可能將這麽多的絕世武學練成?不過,單憑石中天那些連環毒計,就可知其人的心智是常人所難及的,任何人面對這樣的對手,都會感到心果是以彭連虎絕不能容石中天活著,何況石中天還是他聖刀門的叛徒,作為聖門刀的大弟子。他肩負著清理門戶的責任,又不容辭!

青苔似乎有些滑溜,只是那些蛛網在彭連虎逼進的時候,突地全都斷開,向廟門的兩邊飄散,就像是被一柄無形的氣刀所切。

彭連虎踏入屆中,一股黴屬之味撲鼻而來,他微微皺了皺眉,卻並沒有退卻,只是目光咯咯掃了一下廟中的景物似乎一切盡覽,卻並沒有發現什麽目標他的心神繃得很緊,甚至每一步都極為小心他絕對不會輕視任何對手!

惟一留任彭連虎目光的就只有香案下的一具似已冰涼的屍體,當然,那並不是真的屍體,彭連虎清晰地感覺到那輕微的呼吸之聲,是一人緊裹著一張草席,竟然似是睡了過九不是石中天,絕不是!彭連虎的直覺告訴他,自那破爛的衣裳來看,不是個乞丐就是難民。

城北城隍,難道就是指的這樣一個人?彭連虎忍不住暗自問自己。但他的手已經招在刀把之上,若有任何突變,他都會在第一時間作出最快的反應。

對於刀,他向來是無比的自信,雖然他知道自己在刀道之上永遠都無法追及索傷,但他仍然對自己的刀有著不滅的信心這是一個刀手具備的最起碼條件。

“餒——”彭連虎輕嘆一聲,但並沒存涼醒對方,對方萎縮在香案底下,似乎睡得很香。

··砰!”彭連虎一腳踢碎一塊磚。

“誰呀,房子要塌了?”那人一骨碌地爬起來,夾著破席子就準備向外個還以為真的是廟塌了。

彭連虎並不感到好笑,只是微微有些歉意和嘆息這入的衣服的確破爛得不成樣子,破棉襖裏面的棉花都露在外面,令人一見就會產生同情之心,瘦得像根蘆葦棒,眼睛中猶自布滿了血生那人突然發現有個錦衣入立在他的面前,禁不住刹住腳步,滿面驚疑地望著彰連虎,將之自上到下打量了好多遍,才籲了口氣,有些傻傻地道:“原來不是房子塌了,那還可以睡上一陣於”

“朋友,我想請問你一件事情!”彭連虎極力使自己的語調變得緩和而輕松他實在有些不忍心再去折磨這樣一個可憐入。

那人再一次驚訝地打量了彭連虎一服,出其不意地問道:“淋有沒有饃怪?”

“饃饃?”彭連虎一愣。

“沒有饃饃就少來煩我!老子不做夢就會餓得發慌,還是失去做夢為妙!”那人說著又要向香案之下鉆去。

彭連虎這才恍然,心中湧起一般憐憫,他從來都未曾體驗過這種生活,一個只能靠夢來充饑的入的確有種說不出的可憐,他很少這麽用心地去感受別入的痛苦,不由得道:“我沒有嫁饃,卻有銀子,可以買到很多的饃饃。”

“銀子?”那入迅速扭過頭來,眼中放出貪婪的光芒,他似乎也知道銀子的重要,但有些不敢相信地望著彭連虎彭連虎掏出一錠約有五兩重的銀錠,晃了晃,道:““如果你好好地回答我的話,這個就是你的了,”

“喻——你這銀子是不是真的?”那人極度懷疑地問道,他絕不敢相信。世上有只問幾句話,就可拿到這麽多銀子的事犒即使做夢也不會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