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卷 第 四 章 無名十八

“無名十八?”紅袍怪人一愕,他實在想不到世上還有這樣古怪的名字。

“該你了!”無名十八的語調依然是那樣緩和而淡漠地道。

“血焰七!”那人也緩緩道出一個讓眾人為之驚愕的名字。

“血焰七?”無名十八想不到世上還有與他一樣奇怪的名字。

“不錯!”那人認真地道。

“看來我們真的不是冤家不聚頭了。”無名十八感到有些好笑地道。

“無名對血焰,好,就讓我來印證一下到底是你無名厲害,還是我血焰厲害!”血焰七自傲地道。

無名十八踏前一步,地道之中刹時似乎變得陰風慘慘,殺意充斥了所有的空間。

三子雙手抱胸而立,根本就不為無名十八擔心,因為他絕對相信無名三十六將的武功。

雖然這血焰七也一定是死士之流,但任何事情都不能憑靠僥幸,那得看各自的實力!

葛家莊的弟於神情都極為悠閑,對無名十八的出手,皆采取觀望之態。

血焰七紅袍鼓漲,猶如一個充氣的火球,一股熱氣自他身上湧出。

※※※

蔡風吃了一驚,王仆和兩名葛家莊兄弟也吃了一驚。

王仆揮掌擊在鐵閘之上,只傳來一陣震蕩,在鐵閘的另一邊也傳來一陣強大的氣勁,但鐵閘依然無法打開。

蔡風收刀而立,那幾名箭手早已橫屍當場。在他的刀下,能夠活著的人並不是很多。

“不用為它費心了,這道鐵閘的機關並不在這條地道之中,我們向前走吧。”蔡風沉聲吩咐道。

“可是他們還在外面呀?”王仆有些著急地道。

“至少,他們還可以退出地道之外,不必為他們擔心!”蔡風似乎早已預料到有這麽一種結果般,淡淡地道。

王仆不再說什麽,他知道蔡風前進之意極堅,讓他調頭,那是絕對不可能之事。

“看來爾朱兆為了對付我,的確願意付出代價,居然以這麽多無辜性命來換取我的中伏,真是用心良苦!”蔡風感慨地道。

四人一步步前行,不久到了一個極為寬闊的地下大廳,廳頂掛著一盞由幾個蓮花形組合成的油燈,廳壁之上更有十余處存放巨燭之地,即使白天,這裏也同樣點起巨燭,本來昏暗的地下通道,在這裏卻顯得極為寬敞明亮。

蔡風刹住腳步,目光之中閃過一絲星火,或許是因為怒,抑或是因為恨,更有可能是因為關心。

在大廳的一方,爾朱兆坐於一張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以無比悠閑的姿態面對蔡風,身後更有兩名美婢為其捶肩搓背。

蔡風想殺人,想殺的就是爾朱兆,但他不能出手。也不敢出手,因為在爾朱兆的太師椅上系著一根繩子,毫無疑問,那是根要命的繩子!

繩子不要命,刀卻要命,一柄巨大的鍘刀,有數百斤重,而這大鍘刀刀鋒正懸於虛空,一頭卻系於繩子上只要繩子一斷大鍘刀一定可以將人的腦袋切去。而將要受到這種待遇的是在一個大鐵籠子之中。靜靜臥躺著的人。

若是與蔡風無關的人,他當然不會去管,而此刻臥躺於鐵籠中的人正是失蹤的元定芳。

這的確是件麻煩之事,抑或更糟,是件要命的事,要命的是那大鐵籠的一扇門是敞開著的,一副請君入甕之局,讓蔡風心頭發毛。

“你終於還是來了!”爾朱兆顯得意態瀟灑地道。

“你早就算準我會來?”蔡風反問道。

“沒有什麽事可以瞞得了我。”爾朱兆自信地道。

“你不覺得大自負了嗎?”蔡風不屑地冷笑道,語態之中微微顯出一絲蔑視。

“這並不重要,如果你認為我太過自負亦無不可。”爾朱兆毫不在意地道。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卑鄙嗎?你不為爾朱家族感到臉紅嗎?這樣行事算什麽人物,有本事就與我公平交手!”蔡風怒道。

“哼,傻子才會受你所激,亂世無情,成王敗寇,怎能以武力論英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有何錯?亂世中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我以前還以為你蔡風有什麽了不起,原來只是一個傻瓜!”爾朱兆不屑地道。

蔡風並未生氣,他必須鎮定,必須以最平和的心態去面對眼前的一切,否則,元定芳惟有死路一條。只要爾朱兆身後的刀斧手一揮大斧,那麽元定芳就得承受腰斬之禍,這絕不是蔡風所想見到的,但爾朱兆所設的更絕,他將鐵籠這般敞開,不愁蔡風不入甕,只要蔡風想救出元定芳,就必須進入鐵籠中。但結果肯定是蔡風和元定芳一同被困鎖於籠中,那將是一個更慘的結局。

可蔡風能不進入鐵籠就可以救出元定芳嗎?他可以不讓那名刀斧手不去斬斷那根繩子嗎?但他能快得過爾朱兆嗎?

那是不可能的。對方只需手起刀落,就能令元定芳香消玉隕,而蔡風與爾朱兆的距離少說也有四丈,或許,四丈距離對於他來說,只是小事一件,但手起刀落的時間對那刀斧手而言更不是距離,這是一種無奈,他幾乎無法可以改變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