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卷 第 十 章 蝶兒幽恨

蔡風惟有保持沉默,他能說什麽呢?似乎說什麽都是多余的,叔孫怒雷所描述的,只是一個淒美的故事,一場愛的悲劇,還能夠代表什麽呢?他此刻並沒有忘記自己身中混毒,這混毒難道會與消失了四十多年的瓊飛有關?如果真是這樣,是不是讓人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再活了四十余年的女人,一個被情害了數十年的女人,為什麽會選擇這樣一個時候出手?

那的確有些奇怪,更何況,這女人也許根本就無法活這麽長時間,此刻她至少有六十幾歲了,甚至更大,就算她仍活著,也是一個老嫗了。

蔡風禁不住有些疑惑。

“後來你就沒有找過她?”蔡風又問道。

“找過,我命人暗中查訪,但並沒有她的消息,直到戰敗不拜天,我向冥宗之人詢問,也同樣沒有結果。我知道她恨我甚深,從來都不敢乞求她原諒,這些年來,我的心頭總留著這樣一分遺憾,一分愧疚。”

蔡風心頭感到一絲異樣,一陣陣茉莉花的香味越來越濃,在他的視線中多了一條極為窈窕的身影,濃濃的茉莉花香也是傳自這個身影。

風意有些寒冷,地上的積雪在風中輕輕翻卷,卻是因為那神秘人的出現。

一朵紅艷艷的茉莉花,蔡風的確從未見過這種怪異的茉莉,白色的他倒是見過不少,但這種紅色卻不多見,異香便是傳自茉莉,冬日裏的茉莉。

看不清臉面,一幕經紗將那本該暴露在風中的容顏深深掩蓋。

“瓊!”叔孫怒雷忍不住低聲驚呼出來,語調中卻有著一分欣喜和期待。

那突然而至的神秘人輕輕一震,語調極冷地道:

“你還記得她嗎?”

叔孫怒雷突然若焉了氣的皮球,聲音變得有些冷,問道:“她死了?”

“你很希望她死嗎?”神秘人又冷冷地問道,聲音略帶滄桑,卻也不排除那稚嫩的余韻,這顯然不是一個老嫗的聲音,但可以肯定是個女子。

“是你下的毒?”蔡風終於找到了插嘴的機會,但那神秘人卻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裏,對蔡風的話更是愛理不理。這讓蔡風心中大惱,也極為氣苦,怎麽說他在江湖中也是舉足輕重,紅極一時的人物,卻被對方這般輕視,怎不叫他為之怒氣難平?

“你是她什麽人?”叔孫怒雷眸子之中再次閃過威霸之氣,雖然身上中毒,無法提氣,可是那不滅的氣勢依然存在。

“啊,蝴蝶!”叔孫怒雷再次驚呼,因為他看到了一只震翅欲飛的翡翠蝴蝶,綠茵茵的,似有一團靈雲流轉於其中,使之欲震翅而飛。

蝴蝶在那神秘女人的手心,在寒風中起舞。

“四十年滄桑,蝶兒幽恨,情似鏡花水月,西風涼薄,總叫癡情成落花。四十年回眸,蒼顏白發,心如昨夜寒雷,歲月無倩,多少落花骨消融?……”那神秘女子的語調極為傷感,似乎在緬懷什麽,又似乎在訴說什麽,更似乎在發泄一種難以釋懷的情緒。

“歲月無情,多少落花骨消融……”叔孫怒雷愴然地反復念著這兩句,面上的神情自然表露出一種難以抹去的痛苦。

“你是瓊飛的女兒?”叔孫想雷有些頹然地問道。

“這個你並不需要知道,你只要明白,負心薄情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那神秘女子以最為冰冷的語調道。

“那你想怎樣?”蔡風再次出言道,他的聲音中包含著怒意。

那神秘女子似乎這一刻才發現蔡風的存在,輕蔑地掃視了他一眼,神態之中更多了幾絲不屑,差點沒把蔡風氣昏過去,他從出世到現在,對方還是第一個以這種眼光看他的人。就連破六韓拔陵這種裊雄,爾朱榮、叔孫怒雷這樣的高手,石中天和田新球這樣的魔頭,就連蕭衍這位身居皇位的人都不敢小看他,這叫他怎麽不氣?

“哼,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今日也別想活著離開此地!”那神秘女子滿身煞氣,語氣中更充滿了殺機。

“今日你是來找我算賬的,又何必傷害無辜?”叔孫怒雷也冷冷地道。

“我的事沒人可管,最討厭的就是花心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像他這種花心的男人死一百次也不為罪過!”神秘女子對著蔡風不屑地道。

蔡風不由得大奇,這女子似乎對他的事情知道極多,禁不住調皮地道:“看來你挺注意本公子的哦?”

“呸,誰注意你了?”神秘女子似乎並不那麽文雅,更有些氣惱地道。

“哦,我知道了,姑娘定是暗中喜歡上我了,才會對我的花心如此在意,看你那不打自招的樣子,便知道對我注意了很久,也喝了很多醋……”

“呼……啪!”蔡風臉上挨了一巴掌,一道紅紅的掌印清晰地烙在臉上。

“哼滿口胡言,本姑娘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當自己有多麽了不起呢!”神秘女子極為兇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