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卷 第 四 章 邪手纏鳳(第3/4頁)

葉虛的傲寫於臉上,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像是高人一等,志得自滿的樣子,雖然其內心也沉穩如山,但卻少了蔡風那種自然純樸的親切感,少了那種含而不露的深邃。

哈鳳此刻竟能將兩人的性格和給人的感覺分得極為清楚。

與葉虛在一起絕對沒有那種踏實而安全的感覺,似乎任何一刻,你都有可能成為滄海之中的一葉棄舟,獨自在風浪中掙紮,可蔡風給人的感覺卻是絕然不同的。

在蔡風的身邊,你總會感覺到他的關心、體貼和善解人意,甚至每一個表惰,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自然表露出他記得你的存在,重視你的存在。哪怕只是普通的朋友,他都是那般尊重和關心你。在蔡風的身上,你可以找到大丈夫那鄙夷萬裏江山的蓋世豪惰,也可找到男女間的情意綿綿,柔情似水的感覺。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盡管讓人心動的,並不是蔡風的外表,而是那狡黠幽默的作風,但它會讓你常常享受到意外的情調,時刻保持看一種積極的心態。是以哈鳳在此刻,內心中竟極為排斥葉虛,只是她根本就無法抗拒葉虛的力量。

葉虛的可怕,使哈鳳對蔡風也沒有了信心,是以只得回避蔡風的目光。

蔡風似乎理解哈鳳此刻的心境,其實,在哈鳳的臉上已將她的心事表露無遺。蔡風本來就極擅於觀察任何人的表情神態,此刻自然一眼就看出了哈鳳的心事。但他也無可奈何,如果他體內並無隱患,以他與叔孫怒雷聯手的實力,大概可以讓葉虛大敗一場,可是他這時的功力只能發揮到平日的五六成左右,若再提勁,就會使經脈混亂。是以,此刻他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對萬。

若是所對付的只是一般高手,那還沒有問題,可對方幾人全都是絕頂高手,更不知附近是否留下了他們的援兵,隱伏著更為可怕的高手。若是那樣,今日能否逃出此地尚未可知,又怎能為哈鳳的事出力?

想到這裏,蔡風禁不住深深吸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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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榮的神色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他認為這一切全是沒有必要的,也根本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變色。

何五卻沒有葛榮那分氣定神閑的神態,畢竟,一場戰爭並不是兒戲。

鮮於修禮行軍真是好快,他似乎完全捕捉到葛榮行軍的路線,更知道葛榮的所有布置。

是以,竟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至定州城下,甚至沖過了所有的防線。

何禮生不得不佩服鮮於修禮運兵之奇,實是出乎常人的意料之外。

薛三的神情有些憤怒,氣得直想大罵一通,可是滿堂都是軍中將領,雖然他身份極尊,可也不敢放肆。

“大王,讓屬下領軍去將他殺個落花流水,他XX的忘恩負義的家夥,竟敢來找我們的麻煩!”說話者是葛榮軍中的十大驍將之一懷德,其人在軍中地位僅次於何和生,排名第四。

在衡水一戰中立過極大功勞。

此人身高七尺,紫膛色的臉配著極為有神的眼睛,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儀。

葛榮望了懷德一眼,並沒有答復,反向其他眾人問道:“各位兄弟可有別的建議和看法?”

“鮮於修禮也的確逼人大甚了,當初若非我們支持,他如何能夠順利起軍?此刻卻恩將仇報,舉兵來犯,如果我們不去刹刹他的威風,他還會當我們好欺負!”何五也有些氣憤地道。

“何大將軍所說甚是,若不滅他銳氣,只怕鮮於修禮會更加目中無人!”白傲附和道。

白傲本是杜洛周部下的猛將,但後來跟何五一起降於葛榮,成為葛榮部中極為厲害的人物,將燕鐵心的部將完全接收,與何五組成一支舉足輕重的實力。

“屬下不這麽認為,鮮於修禮當然要對付,但卻並不是現在。義軍剛剛起步,若是此際便對他下手,不僅有傷我們的元氣,更會助長官兵的氣焰,對我們的戰局有害無利,更何況,我們根本就未曾布署好如何對付鮮於修禮的計劃,這樣即使能夠打敗鮮於修禮之軍,也會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這實不劃算!”余花俠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懷德,他說話的分量也極重。

葛榮淡淡一笑,悠然通:“各位將軍所說的都有道理,對鮮於修禮的布署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的野心我十分清楚。我現在有一個決定,不知幾位將軍有何高見?”

“大王有何決定,我們無不應命!”何正率先道。

“是呀,原來大王早已成竹在胸。”眾人附和道。

“我準備撤軍定州!”葛榮破石天驚地道。

“撤軍定州?”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忍不住驚問道。

“不錯,我準備將所有的人馬全部撤離定州,現已傳書高傲曹,讓他率三萬人馬在寨西接應,而泰鬥在城東牽制元融的兵馬。如此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撤出定州城!”葛榮的聲音極為平靜,似平根本不是在談軍國大事,而是評書聊天,但他剛剛將話說完,眾人的臉色全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