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七 章 羊中藏狼

“轟!”三子已若滾地葫蘆般滾跌而出,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倒趴在離他剛剛立起之地兩丈左右處掙紮不起。

“胡忠,你沒死?”蔡風駭然驚呼。

出手之人竟然是那個被沙瑪殺死的胡忠,在刹那間,胡忠猝然出手,完完全全出乎蔡風和三子的意料之外。也正因為如此,三子竟然被胡忠重創。

胡忠沒有死,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出手攻擊三子,這是不是有點戲劇性的變化?

他在擊飛三子之時露出了一絲詭異而得意的笑容。

“想不到吧?”胡忠眼中閃過一絲邪惡,悠然笑道。

“為什麽會這樣?”蔡風似乎有些驚駭地問道,同時關切地望著三子。

“說起來其實很簡單,因為我本來就只是在葛家莊做臥底!”胡忠得意地道。

“那剛才你……”

“如果我這麽容易死又豈有資格做臥底?只有三子這笨蛋疏忽大意以為自己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連有人跟蹤也不知道,這種窩囊廢簡直讓人笑掉大牙!打一開始,我就知道沙瑪的人在跟蹤我們,只是我並不知他們就是沙瑪等人而已。不過,我並不動聲色。哼!他們以為可以殺死我,這簡直是癡心妄想,他們連莫言也殺不死又如何能擊殺我?不瞞你們說,莫言也是死在我的手下!”胡忠得意至極地道,說著一腳踢翻撲倒在地的莫言的屍體。

蔡風心頭大恨,莫言的胸前竟插著一根短矢,這正是胡忠所用的弩機所發、看來.這支短矢就是使莫言致命之物,想到胡忠在葛家莊潛伏了這麽多年,此刻在最要命之際卻露出了本來面目,的確讓人心裏有些發涼。

“是……你故意……咳……留下讓沙瑪跟來的記號?”那趴在地上的三子掙紮了幾下卻無法爬起,無限憤怒地問道,語調卻顯得有氣無力。

胡忠悠然一笑,憐惜地望了三子一眼,得意至極地道:“也不是記號,只是稍稍留下點什麽而已,否則,以沙瑪的聰明豈會不加懷疑?如果我故意留下記號,他反而還不敢跟我們一起前來這個山谷,換成我們也是一樣,虛者實之,實者虛之,這一點你難道也會不明白?”

“你究竟是誰派來葛家莊臥底的?”蔡風似乎有些無可奈何地問道。

“告訴你也無妨,我真名並不叫胡忠,而是鮮於禪,你現在應該明白我是什麽人了吧?”

胡忠得意地道。

“你是鮮於修禮的人?”蔡風驚問道。

“不錯,鮮於修禮是我的堂兄,鮮於修文也是我堂兄,我塞北鮮於家族與你蔡風早就勢不兩立,只是我一直都無法找到下手的機會,今天你就認命吧!”鮮於禪陰陰笑道。

“你以為殺得了我嗎?”蔡風伸手輕輕撫了撫天網那如綢的灰毛,冷冷地反問道。

“哼,別指望這些畜生;它們根本就不可能救得了你,此刻更沒有任何攻擊力,甚至連視覺、聽覺和嗅覺也都變得遲鈍了,你知道為什麽沙瑪和塌鼻漢子三人能夠無聲無息地進入山谷,而這群野狗卻似乎並未察覺連叫也不叫一聲的原因嗎?”鮮於禪得意至極地問道。

“你下了毒?”蔡風駭然問道。

“算你還有一點腦子,我前來之時,就將藥物抹在火把上,火把一燒,那種只有狗才能夠嗅到的氣息,早使它們的神經全部麻木,視覺、聽覺、嗅覺這才會跟著減退,即使連攻擊力也消失殆盡,它們此刻只是一群看上去模樣嚇人的怪物而已!”鮮於禪也禁不住為自己的聰明而得意,頓了頓又道:“本來我對你的刀和三子還有些懼意。可惜此刻的你們已全都如一頭紙老虎,根本就沒有什麽值得恐懼的。蔡鳳,如今你勁力盡失,即使這段時間凝聚了那麽一絲一點的功力,但想必在剛才擊殺塌鼻漢子之時費去了不少,就算此刻你仍然存有余力,只怕這點力氣連一只小狗也殺不了。而三子這小子更不足為慮,他與沙瑪最後幾拼,早己筋疲力竭幾盡虛脫,他不是心存善念而不殺沙瑪,事實上他連提刀殺人的力氣也沒有了,所以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沙瑪逃走。現在的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蔡風和三子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他們沒料到這易名為胡忠的鮮於禪竟然精明如斯,心思之細密的確讓人生畏。此人也的確適合做臥底,而且他們也似乎更感到鮮於修禮的野心之大,已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胡忠加入葛家莊那是八年前的事情,如此長的時間潛伏於葛家莊,那就說明鮮於修禮早在八年前就有著極為可怕的野心。

鮮於禪逼近蔡風所坐的石平台前一丈五左右,傲然而立,語帶譏諷地道:“葛榮曾說過,你最厲害的並不是手中的刀,而是與生俱來的智慧!我看全都是狗屁,一個人的智慧再高,如果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也是枉然。武林中人都說你智計之深,簡直天下少有,我鮮於禪從來都只是一笑置之,你只不過是憑著一點運氣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要說你的武功天下少有,那還差不多,此刻你卻連握刀的力氣也沒有了,我看你還怎麽殺我?來阻止我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