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卷 第 十 章 劍尊之徒(第2/4頁)

蕭安禁不住大感好笑,道:“你這還算幸運了!”

“還幸運?鼻子差點都掉了,若不是粘得穩,說不準她還將鼻子帶走了哩。”淩通嘀咕道,一手仍輕輕地拂著隱隱作痛的鼻子。

蕭安覺得十分有趣,但卻只能搖頭苦笑,這是小孩子之間的事,他可是半點也插不上手了。

淩通望著安黛公主和抗月走遠便即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你幹嘛起來,躺著好好休息呀!”蕭安一呆,急道。

“我要去找靈兒,她肯定在生氣,這鬼公主,真煩人!”淩通也不顧傷口的痛楚披上貂裘,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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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節才過數天,北魏便已陷入了一片陰影之中。葛榮的大軍攻破臨城,對柏鄉進行四面包圍之勢,雖然不能及時攻下柏鄉,可是眾官兵也絕對不可能突圍而出。

柏鄉幾乎成了葛榮的囊中之物。高邑、寧晉、臨城全都在葛榮兵力控制之下,而寧晉的一股流匪也投入葛榮的軍中。同時這股流匪將隆堯城攪得亂成一團,守將首級被割,葛榮手下大將高傲曹趁亂奪下隆堯。與冀州遙相呼應,對巨鹿成犄角之勢相逼。此刻,新河、南宮、東九官全都在葛榮的控制之下,其兵勢之強盛,一個小小的柏鄉幾乎是池中之魚。

朝廷派兵增援也毫無用處,只會陷入葛榮兵力的腹地,成困獸之鬥,因此柏鄉投降只是遲早的問題。對於朝廷來說,更重要的不是支援柏鄉,而是必須保住巨鹿和內丘不失,否則葛榮大軍將會長驅直入,直逼南太行,那樣後果更不堪設想,甚至會兵臨山西。

田中光降敵對於朝廷來說,不能不算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而在武安的田府也於突然之間人去樓空,所有內眷仆婦盡散,竟沒有人知道偌大的一個田府數百婢仆突然間去了哪裏。

因此抄家的官兵們全都撲了個空。

四大家族皆為之大噪。他們首先想到的都是邯鄲元府,因為元府與武安田府可以說是近親,他們必定存在著某種聯系,但沒有人敢動邯鄲元府,它畢竟屬於皇族一脈。

爾朱家族、叔孫家族及劉家的震驚並不是因為國事,也不是因為田中光的降敵,而是因為私事。

有人居然敢欺到他們的頭上——爾朱家族、叔孫家族及劉家幾乎是在同一天收到一件禮物。

爾朱家族的禮物直接送到神池堡的元老堂,爾朱家族之中幾乎沒有一個人敢為這件事做出舉動,因為這分劄物竟是以鐵皮箱裝著的一個人頭和兩柄劍。

人頭,是爾朱情的;劍,一柄為爾朱兆的佩劍,另一柄卻是爾朱榮的。這幾乎讓人無法想象,一個劍手視劍為第二生命,可是此刻爾朱兆和爾朱榮的劍同時出現在這一個來歷不明的鐵盒子之中,這能說明一件什麽事?

在爾朱家族中沒有幾個人敢想象這究竟會是一個什麽後果,想了,怕腦袋會生銹,是以,這件禮物被幾名堡中重要人物直接送到元老堂。

爾朱天佑拿出這兩柄劍在元老堂中展示時雙手顫抖,而元老堂中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那般難看,包括兩個銀須銀發的老者,他們是神池堡中第二神秘之處--元老堂的兩位主人,而能踏入元老堂的,在神池堡中也只不過寥寥幾人而已,即使當年田新球住在神池堡幾近一年,也未能有緣踏足元老堂一步。而在神池堡中最為神秘的地方,卻是任何人難以想象的,那竟是一個監獄——一個連爾朱天佑都只進過一次的監獄。

這幾乎有些不可思議,但世間總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存在著,這是絕對不容置疑的,至少,發生在神池堡之中的任何怪事也便不足為怪了。

鐵箱之中,還有一張字條,字條是兩個銀發老者之中的其中之一拿起來的,上面只寫著不多的幾句話:“泰山驚蜇,玉皇頂上蔡風若現,劍折人亡。”落款卻只印著一只如鷹般的鳥形圖案,只讓爾朱天佑和那兩個老者眉頭大皺。

“兩位叔父,侄兒該如何去辦?”爾朱天佑的思緒似乎已經有些紛亂,恭敬地向兩位老者問道。

兩老者都皺了皺眉頭,他們也想不出這鳥形圖紋代表著什麽,也從未聽說過江湖中有這麽一個組織,但他們卻知道爾朱榮和爾朱兆已經出事了。

爾朱榮和爾朱兆出了事這的確是一件讓人心驚的事情,是以,爾朱天佑也不敢自做主張。

“此事不能外傳,連天光也不能說,以免影響人心,容我與你二叔商量一番再作決定,你先出去吧。”其中一名老者道。

爾朱天佑無可奈何,他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如果傳揚出去,只怕真的會影響軍心,那可就不太妙了。

“那侄兒先行告退了!”爾朱天佑說了聲便退了出去堂中惟剩兩老相視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