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第 二 章 刀猛創奇(第2/4頁)

無名十四、無名三十二諸人的刀全部落空,所斬的,只是達摩的虛影,真正的達摩,已踏著繽紛下落的梅花向林子深處逸去。

三子和蔡新元對望了一眼,忙向達摩追去。

達摩行了二十余丈,方到香梅園的內院大門,這片梅林也的確夠大。

“和尚,止步吧!”一聲渾重的低喝響在達摩的耳畔。

達摩一驚自這聲音中,他可以感覺到來人的功力還在那兩個年輕人之上,禁不住停下步來暗驚葛家莊中高手如雲一波比一波厲害,忖道:“難怪葛家莊能夠名震中土,單憑這些層出不窮的高手就足以讓任何人無法抗拒。”達摩初入中土所聞最多的就是葛家莊,更有人傳言葛家莊是江湖上勢力最大的也是最為高深莫測的地萬、今日一見,他才知道果然名不虛傳。

“鐵叔蔡叔,讓他進來吧。”內院傳出一聲淡然而優雅的聲音,自語音中可以很清晰地體會到那分恬靜、自信的心境。

達摩心頭再動,因為他聽出說話者只是一個年輕人,雖然未與這年輕人謀過面但他卻清楚地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會是他今日所遇到的最可怕的對手。

“他是誰?蔡傷難道會有這麽年輕的聲音?抑或蔡傷本就是個年輕人?”達摩想著,不經意間緩步踏入內院。

內院,依然梅香隱隱,幾朵臘梅怒放於枝頭如在枝頭上灑了一層雪絨,與院外的紅梅形成另一種鮮明的對比,更增添了無盡的恬靜之意。

最先映入達摩眼中的是兩個年齡與他相仿的中年人,二人就像是兩棵古樹。那種飽經滄桑之感展露無遺。

達摩的目光掃過兩人,對方的回應只是冷冷一瞥,但那兩人的一瞥猶如劍芒掃過,展示出他們無比深厚的功力。

達摩暗自叫苦不叠,他此刻的確己經深陷入虎穴之中,即使目前他的功力並未損耗多少,若想勝過眼前兩位中年人的聯手一擊也非易事,看來中土的門派比他想象之中要可怕得多,他似乎更沒有想到葛家莊竟會如此大,庭院如此多,連天竺爛陀寺與其相比也猶有不及之處。

“大師遠來是客,何不靜坐稍觀幾局呢?”那極為年輕的聲音再次響起。

達摩的目光穿過那兩個立在門口的中年人,落在兩株梅樹之間的幾個人身上。

一個雕工極為精細,也極為光滑的木台之上,黑白棋子分明,一位雍容華貴且美如仙子的婦人正和一弱冠少年對弈,在一旁尚立著兩位絕世麗人,那種溫馨和甜蜜的感覺表露無遺。

“定芳,去為大師搬張椅子來;貴琴。你去為大師倒杯茶。”那少年一邊下子一邊輕柔地吩咐道。

達摩竟有些摸不著頭腦。

“阿風,這和尚……”三子和蔡新元也追了進來,正要開口,卻被那少年揮手制止。

三子和蔡新元面上微有不忿,但卻似乎極聽那少年的話,並不出聲。

“大師請坐!”那被喚作定芳的美人極其溫和地道,放下一張紅木大椅,然後立在華貴婦人身後。

“哈……風兒媳想到破解的萬法了!”那華貴婦人似乎一下子從悶局中走了出來,以一種慈祥而優雅無倫的調子輕笑道,語氣之中自有一種無法抗拒的威儀。

那少年露出一個極為瀟灑的笑容,扭頭向達摩不經意地望了一眼。

達摩心頭一震,那少年的眼神似乎是空洞一片,抑或是深邃到了一種虛無的境界,更似乎裝著整個天空,整個宇宙,讓人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那種博大而虛無的情懷,甚至是一種禪機的明悟。

達摩不由自主地坐在那張紅木椅子上,眼前的一男一女似乎有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儀。

“大師不是中土人?”少年淡然問道。

“施主所猜甚是,貧僧自遙遠的西方天竺而來。”達摩並沒有隱瞞來歷。

“哦,大師來自天竺,豈不是和當年佛陀大師出自同一地方?”那位華貴婦人訝然問道。

達摩一震驚喜地問道:“女施主也知道我佛陀師伯的事?”

“哦,原來佛陀大師是你師伯不知大師如何稱呼?”少年訝然問道。

“貧僧法號達摩。”達摩雙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道。

“哈哈我看大師與佛陀相比,佛心只怕相差有十萬八千裏之多了。”少年笑了笑,再悠然地落下一顆白子,接著道:“娘,小心了,我再斷。”

“大師,請用茶。”那被稱作貴琴的女子正是顏禮敬的女兒顏貴琴,而這少年就是蔡風,與之弈棋的華貴婦人乃當今太後胡秀玲,胡秀玲身後的年輕美少婦便是蔡風的妻子元定芳。

“多謝女施主!”達摩謝道。

胡秀玲並不關心達摩之事,三子和蔡新元如一杆標槍般立在蔡風身後,而那兩個中年漢子則挺立於胡秀玲之後,足以應付任何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