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卷 第 六 章 無名刀客

人怪,刀也怪,在開始的時候,誰也不曾想到,發揮出如此驚人力量的竟會是一柄鈍木刀,不僅鈍,而且還是木制的.一柄黑沉沉的、陰森森的木刀,更透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那老者吸了口氣問道。

“這個問題,我似乎也問過你一次。”蔡宗並不買賬地道,眼中更流露出一股無比強悍的戰意。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好在你死後為你立個墓碑!”老者有些狂傲地道。

“那還是免了吧,倒不如先為你自己準備好墓碑為佳!”蔡宗的語氣更為狂傲。

爾朱復古的臉色微微有些異樣,似乎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豪氣所染。

眾江湖人士都大聲叫好,雖然剛才的戰局之中誰占了上風並沒有人看清晰,但蔡宗並未處在完全的下風,甚至還隱隱在氣勢上勝了一籌,眾人自然對蔡宗寄有極大的期望。他們對這擋路的老者沒有半絲好感所謂好狗不擋路江湖的規矩是:大路朝天各走一邊。誰要是多管閑事自然就是惹厭的家夥。

那老者邪邪一笑,斜斜跨上一步,手掌微擡,右掌揚起豎起食指與中指,其余三指緊扣掌心,左掌平擡腰際,掌心向上。

一個古怪的起手式落在方知子和方塵子眼中,二人大感驚異。

這分明是一招劍法的起手式,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劍法,但他們本身就是用劍的行家一看其手勢便知與劍法有關、此刻,他們立時想到蔡宗剛才所說的“好狠、好毒的劍”。

“難道這老頭的殺招真是劍?”方知子和方塵子暗自想道。

“哼,你終於還是要用劍,來吧!就讓我看看是你的劍狠,還是我的刀利!”蔡宗冷哼了一聲,漠然道。

無風山風似乎突止,當然,這只是在蔡宗與老者之間。

其實,山風依然未減,甚至在增強,只是所有人的心神全都系於這一場戰局之上,更為場中那繃得無法再緊的氣機所牽引,心神完全顧不了山風的存在抑或可以說是對其它的一切都不再敏感。

氣機越繃越緊,殺意也越來越濃、山間的雲霧也似乎漸漸濃厚起來,淡淡的霧氣。在兩大高手之間相互纏繞,使得場中更添了幾分朦朧而神秘的色彩。

蔡宗輕輕移了一下步子,十分緩慢,似乎在試探著什麽,那種小心謹慎就像是一只偷食的老鼠。

當然蔡宗絕對不是老鼠,也絕對不像老鼠。

蔡宗移步,那老者便立刻出招,一道驚鴻刺穿淡淡的雲霧,帶著耀眼的亮芒,一閃便越過了兩丈虛空。

“撲!”黑木鈍刀準確無比地橫截住那道亮芒。並完完全全地承受了這一擊的所有力道。

“呼呼!”蔡宗兩腳連續踢空,那老者的身法若繞花彩蝶,快得讓人只能看到一幕白色的幻影。

“噗噗……嘭……”蔡宗與老者竟換了一個位置。

黑木鈍刀猶如神助,每每在緊要關頭,準確無比地截住那輕靈飄逸刁鉆無化的劍,最後兩人各交換了一掌才結束第二回合的較量。

“輪到我了!”蔡宗大喝一聲,聲若驚雷,說話間雙足在煉心石上重重一點,整個身子旋轉成一個巨大的陀螺黑木鈍刀更幻成一根粗大的黑木柱,向那老者撞去。

沙石也因蔡宗的旋轉而狂亂起來,全都打著旋向黑木刀上凝聚,松針似乎承受不了這股無形力道的牽引而紛紛墜落。

爾朱復古臉色疾變方知子和方塵子也大為驚訝,這大概是他們平生見到的最可怕的刀!

當然那老者的劍法也讓他們吃驚其手如此粗糙,竟然也是個用劍的高手,而且劍法之神妙,的確讓人難以想象,若非蔡宗所逼,只怕誰也無法估料這老者能夠將劍使得如此出神入化。

“難道這年輕人就是蔡風?”有人在猜測著傳說蔡風是年輕人中最好的使刀高手,武功更高得可怕,但卻並沒有多少人真正見過,因此許多人都在猜測,猜測這不知身分的刀客究竟是什麽人?

方知子和方塵子也似乎在這麽想:天下間除了蔡風之外,還有誰能夠擁有如此可怕的刀技呢?也只有蔡傷才能夠調教出這樣的人物來。

惟爾朱復古知道,眼前的年輕人絕對不是蔡風!

在神池堡,見過蔡風的人並不少,雖然那時候人們只知道他是絕情,但擁有蔡風的容貌這是毫無疑問的,眼前的這個年輕人雖然刀法極為可怕但並非與蔡風一路,而且年齡也相差極大,二人本身的氣勢和內在風采也大相徑庭。

“轟!”石裂沙飛,這一刀並未能擊中那老者,卻將地上的石階擊碎五級,瘋狂的氣勢如龍卷風般夾著碎石松針四逸而飛。

一旁圍觀的人都大驚失色,紛紛揮舞兵器,抵擋碎石松針,慘哼之聲不斷。

木刀未斷,蔡宗的身子著地後,便若射出的蝮蛇,腰身略曲,改變角度再次旋轉而出,依然是瘋狂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