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卷 第 九 章 點水聚冰(第2/4頁)

喇嘛教與中土的禪宗雖然同為佛門,但其教理各方面有著一些差異,而修持的方法和敬仰也有所不同。

喇嘛教中,喇嘛(大喇嘛,即祖師)高於所有的神,甚至包括那些最為著名的神,喇嘛教中許多的修持也是極其殘酷的,與中土佛教的那種凈土信仰和修持之法有著較大的差異,而在西域仍然處於一種奴隸制的階段,他們的那種修持之法和入門考驗之法很難讓中原百姓接受,因此,在中土佛教盛行之時,他們根本就無法插足中原的發展,此次華輪大喇嘛之所以親來中原,也就是想為喇嘛教在中土開辟一片新的天地。

在西域,雖然華輪是大喇嘛的身分,可是與藍日法王相比仍然要低一輩,無論是在修持方面還是被人推崇的程度上,藍日法王才是西域真正的神。

華輪不能不讓慈魔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為慈魔正是他在中士發展喇嘛教最大的障礙,因此,今日的華輪絕不會心慈手軟。

船艙中似乎沒有什麽動靜,但又似乎在醞釀著一場風暴或是濃濃的殺戮。

夜色依然是那麽暗淡,冷冷的風在河面上瑟瑟刮著,極為冷寒,也許是因為夜太冷吧,河面上的風比其它地方更狂更猛,那是顯而易見的。

蔡宗的冰魄寒光刀也已經不見,不可能掉進了河中,如果掉到了河中肯定會在河面上結成一片浮冰,可河面上並無浮冰,那就說明冰魄寒光刀沒有掉入河水中,那麽只可能掉到了船上,而甲板上並沒有刀的蹤影,顯然有人拾走了那柄刀,抑或是刀並未落入船中,而在水面之上就被人接住了。

“如果不將他交出來,別怪本尊者放火燒掉你這艘爛船了!”赤尊者終於忍不住怒道。

“如果幾位執意要如此鬧下去的話,我只好將幾位扔出去了,現在我再說一遍,這艘船上並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請你們迅速離開我的船,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船艙之中的人似乎也微微有些發怒,語氣極冷,更帶著淡淡的殺機。

赤尊者大怒,飛身而起,如一只夜鳥般向大船上那粗壯的桅杆撞去,他要給船上的對手來個下馬威,首先擊斷桅杆。

華輪和黃尊者並不想阻止,他們已橫下一條心,要自這船上揪出蔡宗。

“滋!”一縷鋒銳無倫的劍氣自船艙之內標射而出,直迎掠起的赤尊者。

赤尊者一驚,身子一扭,側身向粗壯的桅杆撞擊。

“哼,雕蟲小技,也敢現醜!”船艙之中冷冷地傳出聲來。

“啪……”那縷劍氣似乎可以轉彎,赤尊者不閃還好,一閃剛剛迎上轉彎之後的那縷劍氣。

赤尊者一聲悶哼,被擊得倒翻幾個筋鬥,向河中落去,他根本就無法抗拒那縷霸烈的劍氣。

赤尊者在半空中強提一口真氣,扭身沉腰,右手勉強搭在船舷上,翻身再次躍上甲板,卻嚇出了一身冷汗。

火星一閃,卻是桅杆上的風燈驟然被點燃,火光亮得有些邪異和詭秘,就連華輪也禁不住心頭微震,黃尊者和赤尊者更是臉色大變。

沒有人看見是誰點燃的風燈,因為那根本就不是由手點著的,應該是一縷無形的氣團操持著一點火星,準確無誤地點燃了桅杆之頂的風燈。

桅杆之頂距甲板高達三丈,可是那個點燈的神秘人物根本沒有縱身,就已經將燈點著,而且,掛於桅杆頂端的風燈只有極小的一個洞,如此暗夜,如此的準頭,那力道運用之準簡直有些駭人聽聞。

華輪和黃尊者及赤尊者禁不住全都怔了怔,而就在此時,船艙的門悠悠開啟,如被一陣微風吹開一般。

艙門之中,一道幽暗的身影在搖曳的燈光下悠然地踱出船艙。

※※※

慈魔蔡宗滿腹狐疑,眼下的人武功之高,竟並不比華輪遜色,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世上的事情似乎總是這麽有趣,而這個神秘人物究竟是誰呢?他又想幹什麽呢?是敵還是友?

在他仍未能夠細細想好之時,神秘人物已經停下腳步,而這裏只是一個破敗的城隍廟。

蔡宗的穴道並未受制,只是感到一股怪異的勁氣逼入體內,一冷一熱在體內轉成一個圓滿的太極,使他體內的真氣充盈無比,所受的傷似乎在刹那間奇跡般地好了。

蔡宗大驚,忍不住呼道:“陰陽博轉,吳銘大哥!”

那神秘人似乎微微一怔,但卻淡淡地笑了笑,沙啞著聲音道:“你好些了沒有?”

“沒事,吳大哥,你怎麽也入中土了?怎會這麽巧呢?咦,你的聲音怎麽了?”蔡宗顯然有些激動,似見到了久未曾相見的親人,上前一把抓住神秘人的手,歡喜地問道。

“這段時間有些……”

“不,你不是吳大哥,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為什麽會陰陽博轉神功?”蔡宗驚問道,他很清晰地感覺到眼前這人並不是他的恩人吳銘,而他卻心中滿腹疑惑,這人怎會施展他恩人的武學?而且如此神似?蔡宗對陰陽博轉神功太熟悉了,因為當初他體內的陰寒之毒,就是依靠吳銘的陰陽博轉而轉化,後來在雪峰極頂服食火蓮之所以未被烈火之勁爆開筋脈,也是因為陰陽博轉神功,而他的“兩極無情殺”更是在陰陽博轉神功的基礎上演化而來,是以,他對陰陽博轉神功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