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鷹爪王鐵掌敗酆倫(第2/6頁)

左恒竟自迎著刀鋒往裏進步,用左掌一撥刀,一個“靠山背”,把這匪徒撞出四五步去跌暈在地上。

可是自己用的勢子過猛,收不住勢,腳下一步踩在一片葦坑,竟滾了進去。

這邊司徒謙為接應他,往這邊一進步,自己背後露了空,被追魂叟一個“跟身跺子腳”,從背後一腳踹了個正著,把司徒謙踹倒,匪黨們竟把他捆上。

那碧竹庵門下修性武功本自不弱,掌中劍頗得西嶽派的神髓,怎奈眾寡懸殊,力戰群賊,自己筋疲力盡。

那追魂叟酆倫,又親自一動手,修性竟也被獲遭擒。

適值女屠戶陸七娘正趕來接應,她遂請酆倫把這兩名敵人先交給她,就近帶到陸家堡審問,鷹爪王究竟有多少人踹到這路線上?

追魂叟酆倫遂把司徒謙和修性交與女屠戶陸七娘。

這陸七娘是個淫蕩無匹的婦人,一見司徒謙這種少年英俊,已自動心,蓄意把司徒謙得到手中,趕到把司徒謙架進陸家堡,已竟入了自己掌握之中。

她手下一班匪黨全被她籠絡得服服帖帖,沒有一個肯壞她的事。

女屠戶才用極猛烈的春藥,想破這守正不阿的少年節操。

那追魂叟酆倫也知道這陸七娘不作好事,可是當夜雖擒住這麽兩個小俠,鷹爪王等尚在近處踩跡,女屠戶諒還不致鬧出大笑話來。

於是自己悄悄的撲奔涼星山口一帶,要暗中偵查淮陽派這班領袖是否甘心。

這傻小子左恒,當時滾入葦地裏,匪黨們也曾跟著追過來,想把他也擒住,哪知分撥著葦草往裏一伸腳,裏邊竟是積水泥窩,一腳陷下去,趕緊退出來。

其實這裏並沒有多深的泥水,不過是雨後的泥濘,見不著太陽,所以顯著一片積潦,令人卻步。

這一來,左恒竟逃出群賊的包圍,可是那淫孀女屠戶陸七娘,卻險些栽在這傻小於手中,這左恒的事先按下不提。

且說那追魂叟酆倫,追尋鷹爪王等的蹤跡,焉想到陸家堡就在分手後一個時辰的工夫,弄到瓦解冰消。

酆倫也是耽誤在手下黨羽身上,因為在陸家堡前匪黨們布有四五處暗樁,可是他們反著了萬柳堂等的道兒。

匪徒們竟報告酆倫,說是已把敵手全誘得離開涼星山。

酆倫只顧追蹤那西路第七舵舵主石小峰,叫他到韓城鎮,趕緊押解兩個肉票換走水路,以避鷹爪王的追緝。

這一耽擱,再趕回涼星山,陸家堡已然火起。

追魂叟酆倫在東西面火勢侵不到的地方,往裏察看,遠遠的望見陸家堡的一名黨徒,正是那盧茂田,似乎正被那西嶽俠尼威脅盤問。

自己離的地方很遠,聽不清楚說的是甚麽,可是隱約一言半語的,似聽出這盧茂田已然惜命泄底。

酆倫見下面的敵人是淮陽西嶽兩派的領袖,自己當時下去未必能討的了好,遂暫時捺住火性。

果然鷹爪王等竟沒殺他,把盧匪帶出火窟。

酆倫此時尚不知女屠戶陸七娘生死,眼看著這陸家堡全付之一炬。

這裏是西路十二舵的總糧台,這一來鳳尾幫在豫陜一帶的勢力,立被牽制減去一半,酆倫竟全牽怒到盧匪身上。

論鳳尾幫的幫規,象盧匪這種背叛鳳尾幫,鄷倫雖是舵主,也不能擅自處罰.應該在他本地上召集所部,擺上主壇,黨徒罪名小的,只由他本舵上自己處治;若是罪名大的,並須請西路十二舵的舵主全到主壇上議罪正幫規。

今夜酆倫卻顧不得許多,自己寧犯幫規,不待回壇召集十二舵主,要立時把盧匪立劈刀下解恨。

當時雖不敢動手,卻暗中綴到外面,見三俠果然放盧匪自行逃去。

追魂叟酆倫暗道:“我看你這鼠輩還往哪跑?”

酆倫潛蹤隱跡,借叢草障身,追到這片小樹林中。

見盧茂田穿林而過,頭也不回,奔野地裏,要進青紗帳。

追魂叟酆倫心裏一急,恐怕他一躥入青紗帳,再想擒他,就不容易了。

往前一縱身,暗發出一支鏢來,用沉著的聲音招呼道:“嘿!別走!你是舵上的弟兄麽?”

盧茂田突聽背後有人招呼,是本幫人的聲音,忙的一停步回身。

追魂叟是安心叫盧匪回頭,自己好下毒手。

盧茂田一章身,酆倫一抖手,嗖的一點寒星是向盧匪的咽喉打來。

盧匪既聽出是自己人,毫未防備,及見暗器打來,再躲閃哪裏來的及,只拼命一閃,哧的鏢鋒打入肩頭下。

盧茂田疼得“哎喲”了一聲,身軀一震動,這支鏢入肉寸余,鏢尖子在裏一顫,更是痛徹肺腑。

盧茂田咬著牙關,把傷口用力一按,用右手把鏢起下來。

鏢一拔,唰的躥出一股子濃血來,渾身不由得顫動。

咬牙一看來人,見正是追魂叟酆倫,自己不易活了,慘然問道:“舵主你憑什麽殺我?你就是總舵的香主,也不能這麽任意屠殺壇下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