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正門規慘刑戮淫賊(第3/5頁)

這時姜建侯已不象先前那麽囂張了,點點頭說道:“胡舵主,我姜建侯豈是那種無知之輩!我只承望跟你結了來世緣,不料竟這麽刻毒,這才知‘鐵心胡燦’,名不虛傳。這也是我報應臨頭,你該怎麽辦你就辦吧!”

說到這小張良蕭俊已把上手的綁繩打開,姜匪的兩只胳膊往下一耷拉,連動也不動,絕不想活活血,稍活動活動。

這時除了胡舵主之外,這六家舵主全把眼瞪著他不稍瞬。

雖是兩腿有老弦捆著,可是雙頭鳥姜建侯的武功本領,實在這班人之上,要是單打獨鬥的跟他比劃,連胡燦全不是他的敵手。

這時胡舵主又從神案旁拿起一束高香來,在那蠟燭上燃著了,胡舵主口中聽不出是念的什麽,忽的把那束帶著火苗子的香,向神座上連舉了三舉。

轉身來猛然把這束香往地下一擲,唰的火星四濺,煙霧彌漫,厲聲喝道:“叛徒姜建侯,聽受第五條幫規處置,斷去一臂!”

這句話尾音未落,旁邊的嶽陽三鳥的穿雲燕子劉崇,一掄手中刀,蹦到姜匪的身後,一擡腿,“噗”的把姜匪踹了一個嘴按地。

劉崇霍的一俯身,左手把姜匪左手腕子往起一吊,光閃閃的尖刀猛往下一落,喀嚓一聲,一條帶血的胳膊擲在胡舵主的面前。

姜匪嗥的一聲慘號,聲音尖銳,把個外面偷窺的沙河舵主馬龍驤看得從脊骨如同澆了一盆涼水。

再看時那姜匪往起一聳,兩腿雖綁著,這種怒極疼極的力量特別之大,竟站了起來,並著雙足一躥,那劉祟也知道得趕緊閃開,只是沒有這拼死的快。

被這姜匪的右手,一把抓著頸後脊骨第一節,指爪深透肉裏,劉崇想回身,全回不過來。

那嶽陽三鳥的長兄唐鶴籌,見劉崇這一下要毀在姜匪手裏,一縱身到了姜匪的身旁,刀落處喀嚓一聲,把姜匪的右臂從中砍斷。

又是一聲慘叫,唐鶴籌趁勢一腳,把姜匪踹個仰面朝天的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可是最慘厲的莫過劉崇,姜匪這半截胳膊竟牢牢掛在劉崇的脖子後,雖是斷了的胳膊,一個勁的顫動。

劉崇連嚇帶疼,一頭向地上倒去,被二拜兄陸鳳洲給架了—把,算是沒把臉摔壞,可是他已經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唐鶴籌見雙頭鳥這條斷臂牢抓在拜弟的頸後,遂乘劉崇尚沒醒轉,趕過來把這條血淋淋的斷臂握住了,用腳往劉崇的脊背上一蹬,用力給扯下來。

那劉崇已是暈過去的,這時被那雙頭鳥五指陷入的連皮帶肉,愣給扯下一片肉來,吱的一聲怪叫,在地上蹦起來,隨著又摔在那裏,血立刻湧出來。

穿雲燕子劉崇,這次所受的痛苦,不減於身犯七條幫規、重罪的雙頭鳥姜建侯。

這時那胡舵主對於穿雲燕子劉崇施刑受重創,皺了皺眉頭。

毫沒有一點惋惜。

唐鶴籌、陸鳳洲頗為憤憤,只是不敢說出口來,那胡燦跟著喝令用刑,跟著把雙頭鳥的雙腿剁去。

每用一次刑,那雙頭鳥慘號著叫一聲,血汙狼藉的殘軀,尚在騰跳翻滾,最後才由胡燦一刀紮入雙頭鳥的心窩,殘屍才算不動了。

好在這班幫匪,身邊全帶著極好的金瘡藥,嶽陽三鳥的唐、陸二舵主,忙著把劉祟的傷處紮好了,才回身站好,候胡燦的示下。

這雙頭鳥死的奇慘異常,一個屍身,分成了七段:四肢是四份,人頭算一份,身軀給腰斬了兩截,滿地上血汙。

那胡舵主令那小張良蕭俊把帶來的包裹打開。

那廟外偷窺的沙河舵主馬龍驤在先就注意他們這包裹,這時見他打開,拿出七份布袱子來,每份全是好幾塊。

相隔稍遠,雖看不出是什麽布,可是猜定是七份油布,包裹姜匪殘屍之用。

果然是各自就地包紮起來,每一人包紮一段肢體,裏面還灑上許多藥物似的,嶽陽三鳥唐鶴籌、陸鳳洲兩人,替自己受傷的拜弟包紮一份。

刹那間全包紮完了,七個包裹全擺在神案上。

那胡舵主卻又燃起一束高香,插向爐中,向上行了參拜之禮,用放在香爐前一方布袱子凈了刀,退到一旁。

那五家舵主挨次全向神位叩頭凈刀。

馬龍驤雖則從十九歲流入綠林,五年前又入了鳳尾幫,可是自己雖也經過多少風波,象今夜這種慘絕無匹、活戮分屍,尚是頭一章開這個眼,不禁對鳳尾幫有些厭惡。

正在看得目瞪神呆,一陣冷風夾著如絲的細雨吹來,不禁一機靈。

驀然想起,山神廟裏已經快完事了,還在這裏潛伏,倘若被那陰險刻毒的刑堂老胡看見,他豈肯相容?

慌不叠的穿著叢草亂石奔到嶺上,幸喜那兩撥下卡子的全離著很遠,不致被他們看見。

站在嶺上再往山神廟這邊看,一來離的過遠,二來方向也稍差,跟那堵破墻不對著,廟中什麽情形全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