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躡跡跟蹤俠心戲三昧(第2/4頁)

雖經孫玉昆刁住了腕子,向他喝叫:“有什麽損失,如數賠償。”

這賣酒人仍然是吵個不休。

眾武師見這賣酒人這麽討厭,祝龍驤更是憤怒異常,劈胸把這賣酒人抓住,厲聲叱道:“你敢再無理刁纏,我摔死你。好好站在那聽我吩咐。”

賣酒人見這少年騎士,其勢洶洶,被抓的地方痛楚難忍,立刻把先前那種訛索的情形盡泯。

孫玉昆道:“你們這種人是真可惡!若碰上倚官仗勢的,摔完了你的東西,說好的,怨你這攤子擺的不是地方,一個言語不周,就許苦打你一頓,你有冤跟自己訴去!”

說到這,從腰中掏出一些散碎銀子,約有三兩多銀子,向地上一扔道:“這樣你總行了吧,再敢多言,叫你嘗嘗厲害。”

說到這,扭頭向祝龍驤道:“怎麽樣?我看方才那老花子定非安善良民,諒他步行走的遠不了,事情全由他身上所起,追下他索性在他身上較較真章兒。”

祝龍驤道:“孫老師說的不錯,追!”

這一打招呼,各抖韁繩,一齊認蹬搬鞍,飛身上馬。

驀的聽得攢聚的行人中,冷笑了一聲道:“該打的東西!俠義道的門徒,橫沖直撞,視人命如草芥。這不過略事懲罰,敢再張狂,定要重責……”

祝龍驤等循聲察看,那行中沒有一個熟臉的,祝龍驤略一沉吟,遂向大家說了聲:“得,這大約又許是我師祖,我們別給人家看笑話了,走吧!”

方說到這,只見從挹翠樓酒館裏急匆匆走出十撥人來,立刻也奔了這邊。

祝龍驤見正是江南鏢客伍宗義、司馬壽昌等一班武師。

伍宗義見祝龍驤等一撥人也趕到,沒有別的事,不便招呼,互相打了個手勢,祝龍驤會意,未敢答聲。

司馬壽昌等轉身就走,騾馱車輛全在酒樓旁,也跟著起程直奔鎮外。

這一撥人也跟著往外走,工夫不大,來到鎮外。

那伍宗義卻站在鎮外僻靜之處等候,容祝龍驤等到了近前,打了招呼,隨即問起在鎮中闖禍情形。

伍鏢師並囑咐不要再存客氣,我們的飯帳是你們哪位付的,這麽一來,反易露形跡。

太極柳逢春一聽這番話,不禁愕然的向伍鏢客道:“怎麽?哪個會過你們的酒飯帳來?”

伍宗義眼望著小俠祝龍驤道:“會酒飯帳的人我們倒沒看見,只聽堂倌說是個少年的壯士,我只疑心是祝師傅哩!既然不是你們幾位,又是何人呢?”

祝龍驤等聽了也覺事出離奇。

因為二俠遊戲三昧,已在意料之中,可是除了他老人家之外,還有何人呢?

彼此一時竟想不出暗中又有哪路的江湖同道相助。

因為這時已有行人經過,伍鏢頭向大家囑咐,沿路多多留意,倒要注意這暗中相戲的,除了二俠矮金剛藍和之外,尚有何人?

說完了立刻追上前面那隊人。

這時大家沿著郊原綠野往前緊趕行程,直到紅日銜山,才趕到青龍驛。

遠遠見這青龍驛依山傍水,圍著這青龍驛遍植著蒼松翠柏;前後是兩條街道,伍宗義等護看四個騾馱子一輛轎車進了前街,那祝龍驤、柳逢春等六位武師卻進了後街。

時當黃昏左右,街上行人頗多,更有好幾拔車馬,也全是投到這青龍鎮投店住宿。

江南兩鏢客依著騾夫的話,投奔仁和店,要故意的借著住店中瞻仰瞻仰這拾金不昧,頗具樸厚淳風的店主邱仁和。

進鎮甸不遠,只見路旁一座大店,寬大的店門,油飾的亮黃異常,高挑著方燈,上面是仁和老店的字號。

兩旁的店墻,用榜書的大字是“仕宦行台”、“安萬客商”,門頭上橫匾是“仁和老店”,門面墻壁全是新的,惟獨這塊門匾,卻是舊的,字跡已經模糊,可見這座店已經年代久遠。

店門首正有夥計們接待一撥客人,內中有兩個店夥見又有客人到來,遂搶行了幾步,上前迎接著道:“眾位達官,在我們仁和店住吧!眾位全是老主顧了,要包一道院子或占一道跨院全行。”

伍鏢頭兒見這個夥計是行家,看出自己這撥人是保暗鏢的,遂點了點頭,大家也跟著全到了仁和店門首。

頭裏那撥客人已經進店,伍宗義這拔人也全相繼進店。

店門大開,連騾馱子也是原裝進到院裏。

司馬壽昌一瞧這仁和店,果然局面很大。

一進店門,是個寬闊的大院落,高搭著天棚。

沿著兩廂房前,一邊擺著四架青石板架的桌子,一排青竹椅子,專供客人們乘坐納涼之用。

在靠櫃房前的窗下和對面的夾道內全有月洞門通著跨院。

伍宗義鏢頭已和店夥說明,占一個小跨院,店夥遂領著大家進了東面一道小跨院。

只見這道小跨院,非常僻靜幽雅,僅僅的五間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