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殺孽難消離魂圈惡戰方便鏟(第4/6頁)

少林僧答了聲:“不要牽纏,我要留我這三寸氣,和他好踐三年之約。事機已迫,好自為之,將來再會。”

說完這話往外縱身時,活報應上官雲彤得理不讓人的向少林僧招呼道:“和尚要走走個幹凈,何必拖泥帶水?三年之約,我還等得及,要是三十年我怕你活不了呢!化小緣的家夥,你不拿走等什麽?”

少林僧身軀已然往外作勢縱出,聽到上官雲彤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倏然翻身,用右手一指活報應上官雲彤,喝聲:“孽障,你曉得什麽!老衲這杆方便鏟,既敗在你子母離魂圈下,我少林門戶中人,焉能和你等一般無恥?只有把它留在凈業山莊。三年內,老衲和你江湖上再會時,自有叫你另開眼界的兵器和你重決生死,再判存亡!上官雲彤現時任你張狂,老衲不與你一般見識,再和你相見,也就是你出生入死之時。”

說完這話,不再等待上官雲彤答話,一轉身,左手一提僧袍,腳下一點地,縱越如飛。

他竟依然施展少林寺的行功,身手輕靈,那麽龐大的身軀往花棚上一—落,花棚不過微微一顫,他的身軀又復騰起,十丈多長的花棚,只起落之間,已失去他的蹤跡。

這裏天南逸叟武維揚趕緊傳下話去,令後面立刻用信鴿傳遞竹符,水路各卡子對少林僧經過不得失禮。

這裏歐陽尚毅他本和少林僧慈慧禪師有師徒之義,如今少林僧一場慘敗,無面目留在凈業山莊,自己和他有師徒之情,不過因為礙著門戶的禁戒,不敢過甚的表示出來,可是這種情況下,自己哪能不為師門一爭長短?

在少林僧走後,這位天鳳堂主歐陽尚毅,轉身來向活報應上官雲彤道:“上官老師,你這對成名的兵刃,果然是名不虛傳。我歐陽尚毅要在你子母離魂圈下領教三合。”

上官雲彤看了看歐陽尚毅,冷笑的說道:“歐陽香主我這窮酸作出事來,不順人事,不合天理,不懂得交情,不認識朋友。我是因人而施,我是一路上道賣一路貨,絕不會錯了的。久仰你歐陽香主,在江湖道中是天字第一號的好朋友,我這窮酸絕不輕看了你,身掌鳳尾幫內三堂的首座,你別跟我裝糊塗,自家的事自家明白,現在你這十二連環塢大禍隱伏,你不會不知道?淮陽派、西嶽派,和你鳳尾幫沒有不共戴天之仇,沒有不可開交的事,何必弄個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同歸於盡?我這窮酸江湖行道不下四十年,你別聽我滿口裏胡言亂語,仁義道德的事我一樣會說,一樣會辦。救人之急,成人之美的事,我辦過許多;損人不利己的事,我這窮酸有生以來不肯那麽做,因為損人利己的事我也不敢做,我怕遭天報。現在你以內三堂香主的身分,我這窮酸雖窮,只憑一對子母離魂圈,倒還有人肯聽我的話,我們何不作些與人有益、與己無傷的事?鳳尾幫、淮陽派,按現在的情形,誰也沒占著什麽上風去,何不就此罷手,我們趕緊退出十二連環塢,你們也好放手辦理你自己的家務事,一舉兩得,我們何妨這麽了結了,不要還等待禍延眉睫,那時已是噬臍無及,悔之已晚。歐陽香主尊意如何,但憑你一言,至於你想和我這對破鐵圈子,拆過那三招兩式的,那是最現成不過,我一定奉陪,絕不會和你歐陽香主多作麻煩。”

上官雲彤說出這番話來,淮陽派一般武師們,全是十分奇怪他這個為人,莫明他的真意。

歐陽尚毅聽了上官雲彤這番話,也覺著動手中,已然聽出上官雲彤絕不是故意和自己多費口舌,眼前這種情形也看出來,十二連環塢恐怕就有重大的變化發生,情勢十分險惡,不過他所說的辦法,任憑他說得怎樣有理,此時和他們已如騎虎之勢,欲罷不能。

漫說龍頭幫主不肯認頭,就是自己身為三堂首座,凈業山莊已到了最後關頭,從自己口中露出講和的話風來,那分明是因為受外人的威脅,甘心認敗服輸的表示,自己何以對本幫壇下弟子?

何況現在的情形是非莫辨,真相莫明,十二連環塢內從分水關起,已發現不少可疑的事,所以警號連連的報進來,是不是他淮陽派和西嶽老尼故意弄出來的手段,使我鳳尾幫屈服他的威脅下?

誰也全知道避死求生,趨吉避兇,但是事情到這種地步,絕不能再打一二條主意,只有任憑天命,福禍榮辱,現在全不能計較了,哪好和他講和?

歐陽尚毅遂向活報應上官雲彤說道:“上官老師,你不必這麽當面誇獎我,你把我擡到雲端裏,我不過還是一名幫匪。上官老師,可惜你話說晚了,你要是在初下場子,才動手時,沒比較到三陣決最後輸贏時,你這種好心,我們不能辜負了你,無論吃著多少的委屈也得給你上官老師個面子,認頭了結,兩家的事再作商量。只是現在你已經連鬥兩陣,子母離魂圈也抖盡了威風,戰敗了少林僧慈慧禪師,你的威風完全是抖足了。在這種情況下,上官老師你也想想,我們還能聽憑了結麽?現在請你把這份好心收起,我們較量下來再談。我歐陽尚毅要領教你幾合,請你趕緊賜招,我歐陽尚毅要在你面前領教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