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主君在笑什麽?”寧寧忍笑的動作太明顯,三日月宗近就算想當成看不到都有些困難。

“沒什麽,”寧寧又不傻,當然不會實話實說,“不過看三日月宗近你的樣子,以前的審神者沒帶你來過萬屋?”

按照前任這麽喜歡氪金賭刀的性格,好容易鍛出了三日月宗近,不可能不帶出炫耀一番啊。而都帶來萬屋了嘛,以前任的有錢程度,不是手一揮,隨便買買買嗎?

唔,說起來連她都有種想成為前任腿部掛件的感覺了,這就是氪金大佬的魅力嗎?

沒辦法,就算是她,也想享受一下站在店裏,指著商品說:這個,這個和這個,除了這幾個不要,其他全部包起來這種樂趣啊。

只是總覺得很快她在自己本丸付喪神們的評價中,就要有了除了無恥膽小好色之外的另外一個標簽:貪財了。

“哈哈哈哈,前主君在鍛出我不久之後就卸任了,所以我並沒有外出過。”三日月宗近照例以哈哈作為回答的開始。

寧寧微一挑眉,從來沒有外出過,所以,一直一直就坐在回廊喝茶嗎?

“那麽,”寧寧偏頭看向三日月宗近,黢黑的眼睛裏有兩分的認真神色,“參加明天的戰擴吧。”是時候去戰場了。

“出陣嗎?”三日月宗近眼中劃過了然,答應得出乎寧寧意料的幹脆,“嗯嗯,我明白了,那就參加吧。”難怪今天這位主君會突然跑來和他一起喝茶。

意外的答案,讓寧寧也有些驚訝。實際接觸過三日月,才知道和她想象的還是略有不同,果然就算是刀劍這種器物,有了人形和人心之後,就不能等閑視之了嗎?

從萬屋回本丸的路並不長,因為東西都丟給三日月宗近在提,所以寧寧走得極其輕松,直到原本神態也保持著安詳的太刀突然肅容,幾乎在頃刻之間將自家審神者護在了身後。

三日月宗近絕對不同於鶴丸國永是愛玩愛鬧愛驚嚇的性子,所以看著他現在的樣子,寧寧立刻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精神一緊張,大腦就轉得飛快。這條路因為受到時之政府的保護,所以安全得不存在時間溯行軍,唯一可能存在的危險——暗墮的刀劍。

寧寧站在三日月宗近的背後,警惕的左顧右盼著。

“出來吧,”三日月宗近順手放下手裏的東西,然後緩緩地拔出本體刀,從容的表情在頃刻之間轉換,“你應該在這裏等候了不短的時間了。”

隨著三日月宗近的話出現的刀劍,讓寧寧看得瞳孔一縮,真的糟糕了,這也是一把三日月宗近,而且是一把看起來練度要高上許多的三日月宗近。

如果是其他刀劍的話,憑借著自己身邊這把到底是五花太刀,就算有等級差異,可能也不是完全沒有一拼之力的。

但現在對方也是一把三日月宗近,而且是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場戰鬥的三日月宗近,這就不是普通的危險了。

“真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啊。”護著寧寧的三日月宗近也在瞬間明白了狀況,兩把同樣的刀,按道理說勝負猶在兩可之間,但很顯然,對面那一振,看起來身經百戰。

寧寧皺眉看向對面那振刀,雖然是和其他三日月宗近同樣的面容,同樣的華貴打扮。但他藍色的狩衣早就被鮮血汙染,層層疊疊也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連狩衣的下擺看起來都殘破不堪的樣子。而原本這振最美太刀猶如新月初升的眸子已經完全染上血色。新月染血,那種鮮艷的色澤,是讓人打從心底泛起的涼。

也不知道到底是多少鮮血的浸染,才能將清輝般的月色,浸染成這般的模樣。

慢慢的,寧寧他們對面的三日月宗近開始拔刀,不急不緩的動作,似乎已經將寧寧和她的三日月當成了必然的獵物。

他甚至都沒有開口說什麽,只是微微勾起的唇角,是種讓人遍體生寒的冷。

那是寧寧之前在培訓的時候,在視頻裏看到過的暗墮程度已經不可逆轉的刀劍,最危險最可怕的刀劍。

當時培訓師的話還言猶在耳:遇到這種刀劍,不要猶豫,直接折斷他們!他們已經被過多的鮮血浸染得失去了理智,淪為了殺人的機器。

還記得有審神者提過問,如果對方練度很高,沒辦法輕易折斷怎麽辦?而培訓師的笑容帶著種意味深長,他說:審神者大人,您的父母給您生了兩條腿。

那意思也明確得很,打不贏,就趕緊跑,反正千萬別對對方抱有任何幻想,也不要期待對方發什麽善心。

看著對面暗墮的三日月宗近的動作,寧寧本丸的三日月難得的說話有些急,“主君,等下我攔住他,你快跑。”他沒有回頭,在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最美太刀握著自己本體刀的手仍舊穩得不可思議。雖然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在戰場上向死而生,是刀劍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