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本來就只是意外,長曾彌虎徹也不覺得有什麽,就像寧寧所想的那樣,他不是像和泉守兼定那樣單純的刃,跟著前主人,花街柳巷的太夫們也不是沒有見識過。

就和不少被前主不管幹什麽都揣在懷裏的防身小短刀一樣的經驗豐富,這大概也是不少幕末打刀脅差的特色。

但作為刀劍的感覺和現在作為人又怎麽會一樣,原本只是並不讓刃在意的情況,卻在自家主人那句石破天驚般的問話之後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長曾彌虎徹當然知道寧寧問的是什麽,不提剛目光掃過,就現在感受到的,再結合一下主人的問話……

於是瞬間,長曾彌虎徹的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紅到快要滴血的時候,在月色清亮之下,寧寧也看了個一清二楚。

這……是不是哪裏不對啊,她撲倒對方就算了反正是意外,在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她臉紅嗎?

但為什麽現在臉紅的是對方,而她完全是種老司機似的穩如老狗的心態?

果然還是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啊,所以還是她主動點爬起來吧。

然而還不等寧寧行動起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破屋頂上的寂靜,“你們在做什麽?”

幾乎是下意識的,寧寧和長曾彌虎徹同時轉頭,就見夏日分外明亮的月色下,和泉守兼定的表情滿是震驚。

明明就只是意外,為什麽莫名的在和泉守兼定的目光下有種被捉x在床的感覺?

寧寧腦袋裏剛閃過這樣的念頭,就見被她當墊子壓在身下的刃動了。長曾彌虎徹動作迅速的摟著寧寧的腰帶著她坐起來,然後順手將她往旁邊放著坐好,接著以和打刀身份極度不相稱,不可思議的快速機動,從屋頂上一躍而下。那樣敏捷無論的反應,簡直比起號稱機動打刀一的壓切長谷部也是不遑多讓的。

寧寧完全被長曾彌虎徹一連串超水平發揮的動作搞懵了,等對方跳下屋頂才醒悟過來。

“等,等等……”寧寧一個標準的爾康手姿勢,剩下的話被她壓在了舌頭下,你跑什麽啊,本來沒什麽事你這一跑就感覺真的全是事了啊。

好吧,她知道他是尷尬和不好意思,剛才她看到人臉紅了,但是他倒是解釋一句再走啊,就算不解釋,倒是把她帶下去啊!

現在長曾彌虎徹一聲不吭的跑了,她在這屋頂上到底要怎麽下去,難道她還能指望和泉守兼定嗎?

然而審神者的呼喚,並沒有喚回自家刀劍的回心轉意,或者說這種慌張的情況下,長曾彌虎徹有沒有聽到寧寧的聲音都是個問題。

於是屋頂之上,只有一陣晚風拂過,哪怕是夏日的天氣也顯得有了那麽些淒涼。

片刻之後,只能自己給自己挽尊的寧寧放下手,跑都跑了,還不是只能算了。

只是想雖然是這麽想著,寧寧目光一轉就對上和泉守兼定極力瞪著她的視線,讓人想要忽略都難。

想到之前自己和這振刀相處時的景象,連寧寧也覺得有些頭大了起來,現在可沒有堀川國廣給他打圓場啊。

果然,下一刻,單方面瞪著寧寧的和泉守兼定怒氣沖沖的開口了,“你對長曾彌先生做了什麽?”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刃不懷好意,現在才一個錯眼沒看到,就對長曾彌先生幹出這種事。

“我什麽都沒做,”寧寧強忍著翻白眼的沖動,她明明就只是說了什麽罷了,“我剛才不小心摔倒,長曾彌虎徹扶了我一下而已,”然後她就問了個頗難回答的問題,“只是個意外,你就當沒看到吧。”她在本丸苟了這麽久,都苟成習慣了,這句話真要說起來算什麽,想想她對宗三左文字說過的話吧,她不仍舊苟到了現在,脖子還好好的存在著。

“怎麽,”和泉守兼定手握住拳,感覺額頭立刻就要蹦出一個井字了,“怎麽可能當沒看到!”他手狠狠往旁邊一揮,“你就不能當一個好好的審神者嗎?”

他們都是刀劍,渴望上戰場,渴望被好好使用,但這個女人卻總是想著些歪門邪道的東西,不放過在她眼前出現的任何一個人。

“你是覺得我這個審神者很不稱職?”寧寧聽著也沉下臉色,她是經常亂說話她自己也承認,但就工作上,她自認還是做了所有自己該做和能做的,從未懈怠過。

自謙是一回事,被人這樣說又是另外一回事。誰也不喜歡自己在認真對待過之後,卻又被人鄙視這樣的事。

“你難道覺得你很稱職?稱職的審神者會在本丸裏說出那些話嗎?”和泉守兼定完全被此事激怒了,或者說他原本就已經對寧寧很是不滿,不過一直強自忍耐,現在是積累的矛盾來了個總的爆發,“這次特別任務,從到幕末開始,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來到這裏就招惹了新選組,現在又對長曾彌先生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