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審神者不在的本丸,因為本丸之主並沒有長時間離開,且在出去之前也安排好了本丸一應事物,所以也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一樣井井有條。

刀劍男士們各行其是,該出陣的出陣,該遠征的遠征,該做內番的做內番,沒有任務安排的想練習想休息或者幹點其他自己喜歡的事,不一而足。

在這些刀劍當中,有銀色短發的付喪神,一身在本丸裏普通的內番服裝扮,穿過建築之間的回廊。

前時政監察官的山姥切長義今天沒有任務,雖然皺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麽為難的事,但步履並不匆忙。

轉過回廊的轉角,遠遠的又另一振刀劍正好從回廊的盡頭走了過來,恰恰只能容許兩人並排走過的回廊並不寬闊,狹路相逢,想裝作看不到都難。

都是一個本丸的刀劍,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山姥切長義對於那一振山姥切的贗品君也是熟悉得很,偶爾當面撞上還要習慣性的挑釁一番。

沒錯,雖然平時看起來也是優雅有禮的刀劍,但山姥切長義就是看不慣山姥切國廣占著山姥切的名字,仗著自己先到本丸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才是山姥切的本科刀劍,至於那個贗品君,這根本就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然而本丸的刀劍包括他們家主人,都是叫那個贗品君山姥切,叫他長義,真是可惡。

只是這次,雖然看到了對面走來的金色短發的打刀,山姥切長義仍舊是目不斜視,難得的似乎並沒有開口的打算。

在極化修行回來之後,山姥切國廣雖然仍舊會在穿內番服的披上自己有些臟兮兮的破布,不過不會再試圖擋著臉。

現下在五月燦爛的陽光下,他毫無遮攔金色的短發顯得特別的耀眼奪目。

山姥切長義皺著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些,卻仍舊沒有開口說什麽,而是保持著沉默和山姥切國廣擦肩而過。

和山姥切長義不同,山姥切國廣從來不會是主動挑釁的類型,山姥切長義不開口,他當然也不會多說什麽。

只是在錯身而過之後,修行回來之後各方面都強了不少的金發付喪腳步微微一頓,在思忖了片刻之後驀地開口,“等等。”

聽到山姥切國廣的聲音,山姥切長義的腳步一頓,隨即輸人不輸陣的轉頭,一臉居高臨下的表情看向山姥切長義,“喲,贗品君?”

金發短發的打刀有一把低沉好聽的嗓音,現在略微壓低了聲音說話,更顯得沉穩,“是仿品,不是贗品。”

他不是贗品,他雖然是山姥切本科刀劍的仿品,也是為了主人而存在的傑作,到了現在,他絕對不會弄混這一點。

山姥切長義似乎並不想和山姥切國廣爭論這個問題,“你叫住我,就是想說這個嗎?”

山姥切國廣沒有回答山姥切長義的話,而是直入主題,“我有話和你說。”

山姥切長義聞言整個人都轉了回來,他略微擡了擡下顎,“你想和我說什麽,又是你那一套想當然的理論?”

他可不會忘記,這個贗品君修行回來之後對他說的那些話,什麽名字不重要,什麽更重要的事,話還只說了一半。

比起山姥切長義,山姥切國廣看起來整個刃穩定得多,“你到本丸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也清楚主人是什麽樣的人了吧。”

山姥切長義臉色微微一變,“這和你有什麽關系?”他平時也是聰明自持的刀劍,只是一遇上山姥切這個名字相關的事,就無法完全冷靜下來處理。

對於山姥切長義怎麽都算不上好聽的話,山姥切國廣似乎完全沒有受到挑釁而動搖。

看著對面的本科刀劍,山姥切國廣的聲音依舊穩定,“我們是刀劍,天生就是為了保護主人而存在的,如果連主人都保護不了,那刀劍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瞬間,山姥切長義的臉色驀地難看起來,卻強撐著沒有泄氣,“你到底想說什麽?”

山姥切國廣看了眼明顯神色不對的山姥切長義,“之前,我也曾這麽想過。”不能保護主人的刀劍,有什麽存在的意義。

不等有些吃驚的山姥切長義說什麽,山姥切國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次,是我沒有保護好主人。”

說到這裏,山姥切國廣穩定的聲音也是微起波瀾。作為刀劍,他不但沒有保護好主人,反而要讓主人來保護,躺在血泊裏的主人是他大概永遠無法忘記的夢魘。

山姥切長義臉色難看,“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麽?莫名其妙!”

山姥切國廣擡起頭來,他的目光在片刻的動搖又重新堅定起來,“如果我一直沉溺於這個錯誤的話,下一次,再下一次,我仍舊沒辦法做到。”

所以,他才要去修行,他才想要變得更強,他想要好好的保護主人,不,他會好好的保護主人。作為刀劍只有不斷的變強,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