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病了(第4/5頁)

他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像一頭來自荒野貪婪的狼,一直到盯得她不自在地別過臉去,他才看著她臉頰上那羞澀的嫩紅,低聲說:“你想要的,我都會想辦法弄到。”

不知是不是怕人聽到,聲音很低,就像是曖昧的耳語。

顧清溪的身子便如過電一般,泛起一陣酥麻,又覺羞澀難當,無處遁形。

往日的她,面對那雙黑眸中的狂野,總是能逃的,可是這一次,是在她的家裏,她的房間裏,她還病著躺在被子裏。

最脆弱的時刻,她退無可退,就那麽承受他火燙炙人的話。

他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手,探入被子中,來捉她的手。

她想躲的,但根本躲不過,只能被他捉住了。

顧清溪心裏害怕得緊,怕自己娘突然進來看到了什麽,又怕他就像那天的孫躍進一樣發了野性子要如何,怕得兩腿都打顫,心也跟著抖。

“你,你放開我。”

“就不放,就不放,就不放。”他俯首,在她耳邊,咬著牙,連說三聲。

“你——”顧清溪咬著唇,也不知道說什麽,這個時候躺在被子裏的自己,便是離了水的魚,還不是任憑他擺弄。

蕭勝天輕輕地把玩著她的手,雖然是打小長在農村的姑娘,但是廖金月疼她,沒怎麽幹過粗活,那手嬌嫩得很,捏在手裏滑溜溜軟嫩嫩。

昨天握過一次,昨晚想了一夜,想得睡不著覺。

“你放心好了,”他俯首靠近了她,低聲說:“我知道你娘的心思,你娘肯定不舍得把你嫁給我,不過我總有一天會讓她改變心思。”

這些話太過直接,直接得一下子挑破了兩個人之間從未捅破的窗戶紙,熱浪撲面而來,幾乎將顧清溪淹沒。

“嗯……”她心慌意亂,還能說什麽,只能垂著眼低聲應著。

“我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會讓所有的人都說,顧清溪嫁了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會讓她們羨慕贊嘆,而不是替你惋惜。”他擡起另一只手,輕輕地撫著她的額頭,聲音堅定卻溫和:“給我一點時間。”

顧清溪微微閉上眼睛。

她想,這輩子,有這樣一個人曾經在耳邊說出這樣的話,她值了。

她虛弱地“嗯”了聲。

“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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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金月今晚做的是擀面條。

最近顧建國和陳雲霞的買賣不錯,蕭勝天還幫著介紹了幾個“好客戶”,賺了不少,因為這個,廖金月自然是舍得了,竟然破天荒用白面做了“擀面條”。

其實廖金月有一手好廚藝,她擀出的面條薄得像紙,切成細柳條那麽寬,往那燒得咕嘟咕嘟開的滾開水裏一放,滾那麽幾滾,煮得細面條都幾乎成透明的,就下笊籬撈起來,不說用什麽調料,只看這溜光水滑的面條都忍不住流口水。

顧建國和陳雲霞回來了,兩個人興得合不攏嘴,滿臉放光,陳雲霞鉆到灶房裏,羞澀地和廖金月說了,廖金月當場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我老顧家有後了,我們也要抱娃娃了!”

這麽一聲,全家都喜氣洋洋,連顧清溪這裏的病氣都去了幾分

恰好這晚顧保運還摘了一些菜回來,有薺菜、洋蔥,野蘿蔔還有黃瓜,黃瓜切絲,洋蔥切絲,薺菜也切成小段,最後紅的紅,綠的綠,白的白,脆生生鮮嫩嫩地和面條碼一起,再澆點調料,誰能不愛吃。

於是全家圍坐在正房的飯桌前,吃面條,喝面湯,再吃點涼拌菜,一個個笑逐顏開,合不攏嘴,直誇好吃,廖金月大方地道:“擀了不少呢,今日咱放開肚子吃,保準管飽,需要咱就繼續下,滾燙的水,到鍋裏就好!”

不過大家已經都吃飽了,於是廖金月拿出來蕭勝天帶來的草莓貴大家吃,顧建國和陳雲霞都沒見過,自然是稀罕,嘗一個直呼好吃,蕭勝天又說起自己以後打算弄一個草莓園,種植草莓。

“這個怎麽種啊?咱自己能種嗎?” 廖金月稀罕地問。

“這個需要大棚種植,也需要一些技術,得慢慢搞,等上了道,到時候嬸你幫我來管理。”蕭勝天笑著說。

“我哪有那本事!”廖金月不好意思地笑了。

吃完飯後,大家夥高興,廖金月找來了撲克牌,拉著蕭勝天一起打牌,顧清溪這裏精神倒是還好,也沒怎麽燒,便從旁看他們打。

她是陪著廖金月看牌,之前和蕭勝天一起打牌,沒注意觀察過,也就不知道,現在旁觀者清,她發現蕭勝天應該是靠著觀察別人摸牌的心思來推測,推測對方撲克花色的分布以及路數,之後采取對應的策略。

如今他和自己娘打牌,也是花了心思的,不會太明顯地喂牌,但也會放水,且放得手段極為高明,絲毫不會讓自己的對家察覺,自己娘以為自己手氣高“牌恰好都能管住蕭勝天”,高興得合不攏嘴,以至於都開始吹噓起當年來:“你們都年輕,我以前和我小姐妹打牌,那才叫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