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剝花生(第3/4頁)

微涼的風吹過集市,他清朗低沉的話便在那熙熙攘攘的背景音中送入耳中。

顧清溪:“對了,給你說一下譚樹禮的事。”

蕭勝天:“譚樹禮怎麽了?”

顧清溪:“你別裝了,肯定心裏在意,就是剛才彭春燕說的話,我和人家能有什麽,無非就是一起廣播,最近倒是走得近,不過都是正常同學交往。”

蕭勝天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沒啥,我怎麽可能多想呢,再說你也不是那種人。”

顧清溪點頭:“嗯。”

那她就放心了。

蕭勝天:“不過他長得是不錯,在你們學校挺受歡迎的吧?”

顧清溪:“應該是吧,我們宿舍一個女生就喜歡他。”

蕭勝天:“那就是了,但他今年高考,高考如果能考上,應該就離開了。”

顧清溪點頭,點頭過後,抿唇笑看他:“你這麽關心人家?”

蕭勝天低哼了聲:“那當然了,我雖然不在意,但也不想別人覬覦你,想都別想。”

這句話到了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的,顧清溪忍不住笑;“那你剛才還裝,分明就是小心眼。”

蕭勝天卻在這個時候伸出手來,捏住了她的:“就是小心眼怎麽了。”

他倒是理直氣壯得很,顧清溪越發想笑。

這邊路燈壞了,攤位也少了,暗影幢幢之中,溶溶的月光灑下來,落在路邊冒出的荒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剔透的雨露,蟲鳴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叫,細碎清脆。

他撚著她的手指,低聲說:“不提這茬了,你是不是生日快到了?”

顧清溪:“你怎麽知道?”

蕭勝天:“不告訴你。”

顧清溪卻隱約猜到了,笑望著他:“你該不會很早就知道了吧?”

蕭勝天別過眼去,看遠處的攤位,那是一個修車子的,正在那裏修補一個內胎。

他淡聲說:“是。”

顧清溪更加笑了:“說說嘛。”

蕭勝天:“不想說。”

顧清溪:“可是我想聽啊,我想聽你說。”

蕭勝天看她一眼,終究是說:“咱們小學時候,要統一登記戶口,你報過生日。”

他們農村,並不是像後來那樣一生下來就有出生證戶口,是當時統一做登記,每個人報一下自己的生日,上面給注冊登記了戶口,之後才有身份證號。

顧清溪心裏一動,看著蕭勝天:“你是不是從小學就注意到我?”

蕭勝天:“是。”

顧清溪:“你——”

她想問,又不好意思問出來。

小時候懵懵懂懂的,又隔了一些年月,早就忘記了,他什麽時候注意自己的,又惦記了多久?

蕭勝天卻是笑道:“你小時候又笨又傻,天天被人欺負,想不注意都難。”

顧清溪頓時瞪大眼睛,她小時候是有些傻乎乎的,但是有他說的那麽糟嗎?

蕭勝天:“不過好像現在依然是笨,笨死了。”

顧清溪:“你不笨,天底下你最聰明行了吧!”

蕭勝天笑了,低頭看,他手裏握著她的手指,一直沒松開。

她的手指生得好看,細長柔軟,想著之前聽說過柔弱無骨這個詞,大約就是說她這種手吧。

顧清溪見他捧著自己的手一直看,被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了,就要收回來。

他哪裏讓她抽,握在手心裏,捧著那手,微微低頭下去。

顧清溪意識到了,只覺得手指酥麻,酥麻裏帶著電,那電就流竄向了身上各處,一時竟覺得渾身無力,只能傻傻地看著他。

他低頭過去,似乎想親上她的手,不過到底是沒有。

溶溶月色中,他擡眸看她,幽深的黑眸中閃著光:“我喝了一點啤酒。”

顧清溪“嗯”了下,她多少聞到了,氣息中帶著酒味。

蕭勝天:“喝得不多,不過我覺得自己好像醉了。”

顧清溪不說話。

蕭勝天眸中的光熾烈猶如熔巖,就那麽鎖著她:“醉了會想發瘋,想讓你留在外面,要不你別回去了,我想抱著你,抱著你一整夜,好不好?”

那聲音低到猶如呢喃,帶著嘶啞的瘋狂。

顧清溪:“你果然是醉了,發酒瘋!”

蕭勝天望著她:“其實這幾天一直想你,想得睡不著,晚上做夢都是你。”

那種烈火焚燒一般的熱情撲面而來,燙得顧清溪不敢直視。

她別過臉去,望著不遠處那朦朧的路燈,低聲說:“你就是醉了,開始胡說八道了。”

蕭勝天定定地望著她,啞聲說:“就當我醉了吧,趕明兒這些話你就忘了吧,不然怕你罵我。”

顧清溪抿唇笑了:“行,明天我就忘記了。”

蕭勝天:“那個彭春燕的意思,明天你開始放假”

顧清溪點頭:“對,你明天不是回家嗎,到時候你接我回去。”

蕭勝天:“好,明天回去,你娘估計給你過生日,到時候我賴你家去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