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明明知道自己想殺遇竹,卻偏偏將她救下,還要送去給詩靈姐姐治病,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還說與遇竹之間沒有什麽——少女鼻子一酸,委屈感鋪天蓋地的襲來,險些就伸出手牽住了喻思弋的衣角,想叫她不要走,不要將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
但她終究還是忍住了想要哀求的心思,沉默的看著心上人將那條靈蛇捧在手心,動作小心的像是在對待一件無價之寶一樣。
除了自己之外,這是喻思弋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在乎罷!
遇竹對她,果然有特別的意義。
少女眼角泛出些微紅意,心臟難受的幾乎想哭出來,在藥房中站了半天,還是沒辦法再等下去,跑著出了乾園,再也看不見蹤影。
喻思弋一路禦獸而行,很快就將遇竹送到了喻詩靈那裏。
她心中記掛著家裏的簡隨心,想起自己離家之前,小姑娘一臉泫然欲泣的表情,便愈發著急,只給喻詩靈交代了一句這段時間讓遇竹留在她身邊,就直接離開了。
待她匆匆回到家中,簡隨心早已不在藥房。
喻思弋起先只當她還在生氣,又躲到藥田哪個角落偷偷掉眼淚去了,只可惜等她將藥田全翻遍,都沒找到她的小姑娘。
直到這時,喻思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元書性子聰慧,早已看出這兩人之間氣氛不對,早在簡隨心沖出家門時便讓元畫一路在後頭跟著。
方才收到元畫傳來的消息,說小簡姑娘朝著靈虛山去了,眾人這才放了心。
喻思弋得了小徒弟行蹤,一刻也舍不得耽誤,馬上也去了靈虛山,待她到了山腳,天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元畫在山口處守了一天,終於得空回喻家。
要進山,就必須要有山令牌,這牌子如今在簡隨心身上不說,山門也被刻意關上,這會兒喻思弋孤身一人在山腳站著,心中再著急也進不去。
“阿簡…”
山口與山頂有秘符相連,喻思弋的一言一行,皆被竹屋中的簡隨心看在眼裏。
“讓師尊進去好不好?師尊有話要對你說。”
喻思弋知道這傻姑娘向來都是吃軟不吃硬,口中語氣漸漸放軟,似是乞求,她一手扶著山樹,一手捂著胸口,步子虛晃一下,險些倒下。
果不其然,簡隨心眼看心上人心魔再犯,心中又氣又疼,再多的怒氣,在喻思弋的痛苦表情面前都成了不值一提的浮影。
片刻過後,一只玉雕似的白團子從少女體內躍出,還未等她開口,便主動張口銜住那塊黑色令牌,朝山腳飛快的沖去。
喻思弋捂著胸呼了半天的痛都不見山上下來人,還以為自己裝病的計劃失敗了,她正欲松開手,麒麟便沖跳進了她懷中,討好似的將山令牌送到她手裏。
阿簡終究是心軟了。
拿到牌子便能進山,喻思弋終是抱著麒麟,笑著打開了山門。
而在竹屋的簡隨心,看到喻思弋臉上的笑容時才發現,自己又被她騙了。
這個人,就會欺負自己!
屋外的腳步聲漸漸響起,簡隨心雖生氣,卻還是忍不住起了身,推開門走到了竹屋外,一張小臉全是委屈與生氣,倚在竹欄旁生悶氣。
月色下的喻思弋美得驚人,清冷高貴的氣質被月光放大無數倍,一舉一動、一顰一笑,皆牽動著簡隨心的心。
此情此景,像極前世二人發生關系的那一夜。
喻思弋深夜未歸,簡隨心守在門口等待,乖巧的像是一個等待外出相公歸家的小娘子。
月色下的美人走著走著忽又彎下了腰,將麒麟輕輕放到了地上,自己一個人朝著竹屋而來。
夜風撩動她臉頰兩側的碎發,飄逸又動人。
明明還在生氣,但簡隨心卻看的挪不開眼。
直至心上人一步一步逼近,如同前世那樣,將自己抵在竹屋門上,她才反應過來。
喻思弋一手攬著小姑娘的腰,另一手落在那清秀臉龐上,目光中,除了炙熱的愛意,再無其他。
“還在生氣嗎?”
喻思弋湊到簡隨心耳邊,輕聲詢問,語氣溫柔的幾乎讓少女耳朵都燒起來。
顯而易見的一個問題,不需要少女應答,喻思弋便猜到了答案。
“莫再氣了,那夜遇竹同我商量事情,我突然犯了心魔,錯將她當成你,才會出現你看見的那一幕。”
真誠又篤定的語氣,讓簡隨心無法再去懷疑其中真假。
但小姑娘終究是好面子,不肯承認是自己誤會了另外兩人,還要不服氣的再問上一句,
“師尊沒有愚弄阿簡罷!”
一句話,卻戳中了喻思弋心中最疼的那個點。
這樣沒有安全感、沒有自信的簡隨心,卻是被她親手逼出來的。
回想前世二人第一次見面,這人是那樣的自信耀眼、傲氣風發,即便被世人稱之為魔頭,卻依舊美得奪目,讓她心馳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