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4頁)

茭白的肋骨發疼,同時鼻息裏撲進來一股味道,他鄙夷地呵了一聲。陳一銘不是說這老家夥是去接人了嗎,還強調兩遍,一副“我老板都讓我跟你匯報行程了,別裝傻,領賞吧”的狗樣。

結果呢。

一身甜膩的香水味。

可去他媽的吧。

茭白再一次慶幸他的任務不是什麽攻略情情愛愛亂七八糟,等他完成任務,他就去沒有任務目標的北城,或者出國,離這群人遠遠的。

沈寄的眉頭緊鎖,這小狗被他拎在手裏,卻讓他有種要從他掌中飛跑了的感覺。

飛哪?

沒長翅膀,飛不出南城。

眼看沈寄低下頭,半闔著眼慢慢湊近,一副要親上來還不自知的樣子,茭白有一點窒息,他面上淡定:“我拍片子的檢查報告……”

沈寄一頓。

這落吻的姿勢,他第二次做,上次是在他兒子的出租屋裏。也是對著這條小狗。

茭白沒管老東西陷入困惑的惡心樣,他扯了扯一點血色都沒有的嘴角:“沈董,您再這樣,兩周後我不但沒好轉,反而加重了,那您怕是只能自己跟自己玩。”

沈寄不知道是被那句話裏的哪個詞激怒,他將人提得更近,冷厲的氣息拂過去:“你紙糊的?”

茭白疼得說不出話來,戚以潦那個讓他感到神秘又棘手的虛偽老變態,都還知道不強行帶他逛墳場,讓他早點休息。

他面前這老東西真不是東西。

沈寄察覺茭白在顫抖,他礙眼一樣,將人往床上丟。

卻在那樣做的前一刻,無意識地卸了力道。

更是把人放在了床上。

可沈寄沒斷過肋骨,也沒一副虛弱多病得身體,他不知道即便他那麽一放,茭白還是疼得咬到了舌頭。

沈寄只會想,他破天荒地伺候了一回人,連個好臉色都沒得到。

這股不快來得迅疾,無處可散地堵在了心口,沈寄一怒之下摔門出去。

站在房門外,沈寄一手摸出煙盒,一手按打火機,養在身邊的,還得是有牙齒,卻不咬人的狗,不然得短壽。

沈寄點煙的動作輕頓,哪來的香水味?他嗅了嗅大衣,面色一沉。機場那會兒遇到一小情,撲到他懷裏待了會,竟然沾了他一身。

老楮的小男友擦的東西多,花裏胡哨的各種香味混在一起,他跟他們一道走的,就沒留意得出來自己身上的味道。

.

不多時,陳一銘打給那小情,讓他把香水都扔掉,再發現亂噴就滾蛋。

陳一銘掛掉電話進茶室:“董事長,都吩咐過了。”

沈寄靠坐在椅子裏吞雲吐霧。

陳一銘見狀就退了出去。董事長自己找罪受,他們這些底下人有什麽辦法呢,沒有。

“老沈,你管了沒?”

楮東汕懶洋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卷著袖子,露著情侶手鏈,渾身上下都飄滿了幸福。下巴上還有個小牙印。

沈寄讓他滾。

“怎麽這麽大火氣。”楮東汕勾了椅子坐過去,腿往桌上一架,“私生活不和諧?”

沈寄沒承認,但他身上的冷氣更重了一些。

楮東汕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興味,通電話的時候他就往這上面猜了,誰能想到他這老友會因為床上的事煩惱。

“你帶的那孩子伺候的你不爽,換一個就是。”楮東汕不覺得這是個事,“反正你也就是找解壓的途徑,不是找談情說愛的小對象,何必讓自己不痛快。”

沈寄一根煙抽完,又點一根,都沒帶歇的。明擺著是心煩氣躁,想用尼古丁壓一壓。

楮東汕晃著腿:“我說實話,那孩子跟你以往養的小寵物相比,質量大幅度下降。”

沈寄沒開口。

“關鍵是不老實,連我都敢勾引,他想幹什麽,挑撥咱們兄弟間的關系?”楮東汕一副真生氣的姿態,“這不行,必須嚴懲。”

沈寄的面部一抽,嚴懲?只是提一下,就要死要活,還懲個屁。

楮東汕跟沈寄在茶室聊了會,就去斜對面打桌球,兩人剛來了興致,柳姨就進來了。

柳姨輕言輕語:“沈先生,楮先生,你們來之前,三樓有人上去過,是我家先生這個月選的人。平時能待半小時左右。”

她調整了呼吸,停頓一會,說:“今晚只待了幾分鐘。”

沈寄放下了球杆。

楮東汕把手裏的球放回球桌上面。

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都似是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沒再玩球就各自回了房間。

很快,整座古堡陷入死寂,沒有一點聲響。

像是怕驚醒某個隨時都會爆發失控,掙脫出禁錮的兇險獸類。

.

茭白醒來天已大亮,他洗漱完出去找早飯吃,走半天都沒聞到一點油煙味。古堡太大了,白天這裏沒了陰陰的感覺,只有金錢買不來的貴氣。

茭白是扶墻走的,他那只手跟墻壁擦得發熱的時候,才聽到了好友上線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