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愛是給予 (第3/4頁)

冰冰看著他,柔聲道:“也許那個人真的不是沈姑娘。”

蕭十一郎又喝了杯酒,忽然笑了笑,道:“你用不著安慰我,我並不難受。”

冰冰道:“真的?”

蕭十一郎點點頭道:“我只不過想痛痛快快地喝頓酒而已,我已有很久未醉過了。”

冰冰道:“可是,歐陽兄弟剛才已悄悄溜了。”

蕭十一郎道:“我知道。”

冰冰道:“他們也許還會再來的。”

蕭十一郎道:“你怕他們又約了幫手來找我?”

冰冰嫣然一笑,道:“我當然不怕,半個喝醉了的蕭十一郎,也已足夠對付兩百個清醒的歐陽文仲兄弟了。”

蕭十一郎大笑,道:“說得好,當浮三大白。”

他果然立刻又喝了三大杯。

冰冰也淺淺地啜了口酒,忽然道:“我只不過在奇怪,另外一個蒙著黑紗的女人是誰呢?她為什麽要流淚?”

蕭十一郎道:“你怎麽看得見她在流淚?”

冰冰道:“我看得見,她臉上的那層面紗都已被眼淚濕透。”

蕭十一郎淡淡道:“也許她病了,一個人在病得很厲害時,往往會流淚的,尤其是女人。”

冰冰道:“可是我知道她並沒有病。”

蕭十一郎笑道:“她已病得連路都不能走,你還說她沒有病?”

冰冰道:“那不是病。”

蕭十一郎道:“不是病?”

冰冰道:“病重的人,一定四肢發軟,才走不動路,可是她四肢上的關節,卻好像很難彎曲,全身都好像是僵硬的。”

蕭十一郎嘆道:“你實在比我細心。”

冰冰嫣然道:“莫忘記,我本來就是個女神童。”

她笑得很開心,蕭十一郎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卻仿佛有種很奇怪的憐憫悲傷之意,竟像是在為她的命運惋惜。

幸好冰冰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表情,接著又道:“所以我看她不是真的病了。”

蕭十一郎道:“莫非她是被人制住了穴道?”

冰冰道:“很可能。”

蕭十一郎道:“你看她是為了什麽而流淚的?”

冰冰說道:“很可能是為了你們的事,為了沈璧君。”

蕭十一郎冷笑道:“誰會為了我們的事而流淚?別人連開心都來不及,我就算死在路上,也絕沒有人會掉一滴眼淚的。”

冰冰道:“至少我……”

她本來仿佛是想說:“我會掉淚的。”但也不知為了什麽,突然改變了話題,一雙美麗的眼睛裏,似也露出種奇怪的悲傷之意。

難道她也在為自己的命運悲傷惋惜?

“可是她卻掉了眼淚,所以我認為她不但認得你們,而且一定對沈姑娘很關心。”

蕭十一郎道:“也許她是為了別的事。”

冰冰道:“剛才這裏並沒別的事能令人流淚的。”

蕭十一郎道:“所以你認為她是沈璧君的朋友?”

冰冰道:“一定是。”

蕭十一郎的眼睛已亮了起來,道:“她既然被人制住了穴道,沈璧君當然也很可能受了那個人的威脅的。”

冰冰道:“所以她剛才才會對你那樣子。”

蕭十一郎的臉也已因興奮而發紅,喃喃道:“也許她並不是真的想對我那麽無情的,我剛才為什麽偏偏沒有想到?”

冰冰道:“因為你心裏有條毒蛇。”

蕭十一郎道:“毒蛇?”

冰冰道:“懷疑和嫉妒,就是你心裏的毒蛇。”她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輕輕道,“由此可見,你心裏還是忘不了她的,否則你也不會懷疑她,不會嫉妒那個男人了。”

蕭十一郎沒有否認,也不能否認。

冰冰道:“你既然忘不了她,為什麽不去找她呢?現在就去找,一定還來得及。”

蕭十一郎霍然站起,又慢慢地坐下,苦笑道:“我怎麽找?”

他的心顯然已亂了,已完全沒有主意。

冰冰道:“她們是坐馬車走的。”

蕭十一郎道:“是輛什麽樣的馬車?”

冰冰道:“是輛很新的黑漆馬車,拉車的馬也是全身漆黑,看不見雜色,馬車的主人,一定是很有身份的人,這麽樣的馬車並不難找。”

蕭十一郎又站了起來。

冰冰道:“可是我們最好還是先去問問我們的車夫小宋。”

蕭十一郎道:“為什麽?”

冰冰道:“車夫和車夫總是比較容易交朋友的,他們在外面等主人的時候,閑著沒事做,話也總是特別多,所以小宋知道的也可能比我們多。”

她的確細心,不但細心,而且聰明。

像這麽樣一個女孩子,別人本該為她驕傲才是。

可是蕭十一郎看著她的時候,為什麽總是顯得很惋惜,很悲傷呢?

小宋道:“那個車夫是個很古怪的人,我們在聊天的時候,他總是板著臉,連聽都不願聽,別人要跟他搭訕,他也總是不理不睬,就好像有人欠他三百吊錢沒還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