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梅香神劍(第2/5頁)

梅山民自然贊成,宿得一晚,次日清晨,便預備動身。

辛捷才回家一天,又要遠揚,不由心生依依之感,梅山民微笑著,把梅香劍系在辛捷背上說道:“這劍隨我梅山民飄蕩大江南北近廿余年,不知誅過多少惡人,今日你重仗劍行道江湖,一定要保全‘七妙神君’的聲名,報卻那大仇,想那‘海天雙煞’也必會在梅香劍下伏誅的——”

七妙神君的一番話,不但引起自己的豪興,就是連辛捷也覺自己使命重大,雄心萬丈!

拜受過寶劍後,梅山民又道:“那單劍斷魂的兒子,或許未死也未可知,你有機會最好去打聽一下子,再者你這會功夫大大進步,或已超出當年我行道時的功夫,可以不用再借我的聲名,以七妙神君的姿態出現,想你必能保持不失吧!”

辛捷雄心奮發地說道:“梅叔叔請放心,捷兒必能如你所願。”

二人一再殷殷話別,辛捷才告別走去。

這時雪已停下,晴空一碧,太陽高照,辛捷在這絕無人跡的荒道上,用上乘輕功馳向泯江,在尚未溶盡的雪地上,拖著一個修長的影兒,緊隨著身體,如一條黑帶劃過雪,如飛而過!

泯江本來是和長江一齊流的,經過數千年的變更,將一條河流一分為二,這四川的沙龍坪距泯江並不算遠,僅有十多裏路程。

辛捷一路奔來,不到一個時辰,渡口已經在望。

江邊人眾甚是雜亂,辛捷,緩步行去。

這時江邊已擠滿了要過渡的人,渡口旁邊全停了一條一條船兒和一排一排的木筏,運貨和載人都甚是繁雜。

這渡口本來不甚繁華,但到過渡的時候,卻也甚熱鬧,辛捷走到江邊,但見並列的船兒都已接近客滿,忙著要上一艘船,對梢公道:“可是要順江而上,去三峽嗎?”

梢公點了點頭,辛捷於是找個地方坐下。

再歇得一盞茶時候,船只預備開行,梢公解開大纜,稍稍撐篙,船只順水而下。

辛捷遠望長江,只見平蕩蕩的一望無際,到視線交點處,仍是一片蒼灰,斜望那泯江,卻只是細細一線,和長江相比,不知相差好遠。

船只隨水而流,不快也不慢,勤的梢公仍撥得二槳,懶的梢公卻動也不動,隨波逐流。

天氣仍然很冷,乘客都縮在艙裏,辛捷想欣賞一下風景,獨自坐在艙外。

江風漸起,船行加速,不到一頓飯時間,已駛出十多裏路程。

前面便是有名的青龍險灘,古今以來不知有多少船兒葬身在這裏,再懶的梢公到了這裏也不敢怠慢,都站起來緩住船勢,叫客人把行李都放在艙內,以免翻出船舷。

水流加急,船行愈速,簡直是有如一支脫弦的箭兒。

青龍險灘已然在望,梢公彼此吆喝著,東撥一槳,西撐一篙,都在迫不及待之間,閃去不知多少暗礁。

險灘的中段江面陡窄,有一段水流由二邊的礁石沖積,形成一個潭狀的水面,初看就像是一片死水鑲在急湍中一般,船只到了這裏,都是一緩。

梢公乘機大聲對船中的客人道:“前面有更險的地方,眾人請把行李放在艙底。”

敢情他是想以重量增加穩度。

話方說完,驀地那岸邊沙灘有人大叫道:“喂!梢公!過渡——”

梢公循聲一望,只見有一個人站在距船約莫六丈的岸上,大聲呼喚。

辛捷眼尖,已看出那人年約四十五六,打扮得不倫不類,滿臉虬髯,卻身著一襲書生儒袍。

梢公大聲答道:“渡船已經客滿,怎能再加一人,前面可是全程中最險的地段——”那漢子叫道:“我只是一人,並沒有行李——”

梢公已不耐煩,大聲道:“你沒看見這警戒線嗎?吃水已到最深的地步了。”說著一指船舷上劃的一道白線,果然水已蓋到線頂了。

說完雙槳一撐,船行如箭。

辛捷望望那人,只見他臉上掛著一副不屑的冷笑。

江水急奔,船行愈速——

驀地裏,梢公大叱一聲道:“注意了——”

辛捷閃目一瞥,只見江心豎立著一塊極大的石塊,剛好占住江面一半寬的地方,只有二旁可以通船。

石上刻著鬥大的三字——“望我來”。

那三字雕刻得生動有力已極,可謂鬼斧神工,但“望我來”三字卻不知何意。

江水在此奔騰得益速,有若萬馬千軍,沖激在大石塊上濺起極大的浪花,構成足以一口氣便吞沒一條大船的漩渦,饒是辛捷一身絕頂功夫,也不由暗暗心驚!

船行快極,不到片刻,距那石塊僅只五六丈,而船速卻絲毫不因梢公的拼命阻速而減。

那梢公緊張已極,雙手握篙,驀地裏吐氣開聲,“嘿”地把長篙用力一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