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神鷹展翅驚強敵玉女施針表素心(第3/7頁)

說時遲,那時快,另外那兩個武士都已亮出兵器,一柄流星錘,一口單刀,向江海天同時砸、斫,江海天將少許的真力運到指頭尖,在錘頭一彈,那柄流星錘登時改了方向,打過一邊,“當”的一聲,恰好把那柄單刀打落。

江海天一躍而起,正要抓著一個武士,忽聽得嗤嗤聲響,那兩個武士突然倒下,火折拋落,亦已熄滅。江海天叫道:“不妙!”連忙解下腰帶,聽風辨器,向前一揮,只聽得“叮”的一聲,似是碰落了一根梅花針之類的暗器。

先前給江海天推開的那兩個武士,一個剛剛轉過身來,忽地大叫一聲,也倒下了,另一個腳步踉蹌,立足不穩,頭向前沖,眼看就要碰著石壁,江海天飛身趕到,一把抓著他的後心,順手點了他脊椎正中的“天樞穴”。

有一把火折尚未熄滅,江海天拿了起來,四下察看,天魔教主早已不知去向,回頭一看,三個武士已經七竅流血而亡,只有給他抓著的那個武士,因為江海天及時點了他的天樞穴,這天樞穴是氣血通向心臟的門戶,封了此穴,可以暫時阻止毒氣向心臟蔓延,因此得以保全性命,但亦已是奄奄一息了。

江海天毛骨悚然,心道:“好狠的手段。”這地道裏沒有別人,不問可知,當然是天魔教主所下的辣手了。江海天最初莫名其妙,想了一想,方始恍然大悟:“她是要殺這些人滅口,免得泄漏了地道的機關,給我逃出去。”

江海天定了定神,再凝神細聽,天魔教主與歐陽婉的呼息也聽不到了,看來這地道之中,不只一間暗室,天魔教主偷發毒針之後,已藏匿到更隱密的地方。

原來江海天提防天魔教主,天魔教主也在提防江海天,她不只是怕江海天逃出去,更害怕的是給江海天識破了地道的機關,找著了她藏身的暗室。她深知江海天功力深湛,中的毒雖然很重,卻未必就能要了他的性命。正因為她不知道江海天的傷勢如何,因此一直躲在暗室之中窺伺,不敢貿然發難。

後來那四個武士闖了進來,向江海天展開攻擊,天魔教主見江海天只是一招,就把兩個武士摔開,更是吃驚,心想:“與其給他抓著活口,不如我先把這些人殺掉。”因此趁著江海天對付這些武士的時候,便偷發毒針,順手向江海天也射了一枚。

其實,這時天魔教主倘若出來與江海天光明正大的交戰,江海天的功力在中毒之後只剩下一二成,決然不是她的對手。但天魔教主跌下地道,傷得也很不輕,不過,比江海天卻要稍好一些。她對江海天又極忌憚,哪敢出來?

好在江海天還抓著一個活的,便問他道:“這地道裏是否有秘密的暗室,你給我開動機關。”那武士是個土人,懂得的漢語不多,江海天聲音暗啞,說得又不清楚,那武士只道他是要想出去,點了點頭,便往前帶路。

江海天一路留心,只見兩邊石壁都是光滑平亮,一點也看不出有暗門的痕跡。那武士越走腳步越是蹣跚,面上的黑氣也越來越重,江海天用手掌貼著他的背心,又耗掉一點真氣,給他支持,這武士才不至倒,走了一會,忽地發現亮光,原來已走到了洞口。

江海天呆了一呆,說道:“怎麽,你是怕了天魔教主,不敢帶我去搜尋她麽?”那武士根本就聽不清楚他說些什麽,只見他雙手一攤,首垂胸臆,終於支持不住,倒下去了。

江海天耗了一些氣力,精神又覺疲倦,心裏想道:“倘若再有幾個武士追來,那我是決計不能再打了。而且即使是找著了天麾教主,此時我也未必準能贏她。”“既然有了出路,不如就先逃了出去,待我功力恢復幾分,與谷中蓮會合之後,再想辦法。”

江海天服了一顆小還丹,運氣護著心房,走出地道。好在外面是塊荒地,四望無人,這時已是清晨時分了。江海天郁郁不樂,心想:“歐陽婉救不出來,金鷹宮之會,看來也要錯過了。”

哪知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剛走得一程,忽又聽得那兩只金毛狻的吼聲,回頭一望,只見一人二獸,風馳電掣而來,江海天吃了一驚:“咦,天魔教主怎能這麽快就治好傷了?”再定睛一看,原來不是天魔教主而是她的姐姐繆夫人。繆夫人武功雖然不如妹妹,但她絲毫未曾受傷,那是更難對付的了。

說時遲,那時快,金毛狻已經撲了到來,江海天瞪起眼睛,作勢一抓,那兩只金毛狻吃過他的大虧,在他身前一丈之地停下,竟不敢貿然撲上。

繆夫人笑道:“乖兒子,你別虛張聲勢啦,我知道你受毒不輕,你還要不要性命?倘要活命,就乖乖跟我回去吧。我有解藥。”

江海天不聲不響,待她走近,忽地抓起一把石子,倏地就用“天女散花”的手法打出,繆夫人想不到他居然還能打出暗器,而且打得極準,繆夫人的三處穴道,給打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