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蒙面黑衣女子的身軀震動了一下:“你認為是這樣麽?”

“當然,不過究竟是不是這樣,那就要看芳駕有沒有勇氣承認了。”

“我承認,你也不能不承認你確是個特殊人物了。”

“就因為我想通了芳駕的用心。”

“不錯”

李燕月笑笑道:“所以說,我沒有對芳駕致謝,芳駕應該不必過於責怪。”

蒙面黑衣女子道:“那已經都無關緊要了,要緊的是,你今後——”

“好意心領,我不會跟芳駕到大刀會去。”

蒙面黑衣女子一怔:“怎麽說,你不去?”

“芳駕如此對我,還指望我跟芳駕到大刀會去麽?”

“這麽說,你是生我的氣了。”

“假使你我易地而處,芳駕你會怎麽樣?”

“當然,氣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我還是會請你到大刀會去的,因為你已經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芳駕真以為我怕那個小小的神武營?”

“神武營人不少,再加上侍衛營、查緝營,都在索尼等輔政四大臣控制之下,人更多,而目是個個允稱好手。”

“芳駕,我不是個經不起嚇的人。”

“我說的是實情,你也應該知道。”

“我不能不承認芳駕說的是實情,但是我不相信憑他們能奈何我。”

“你就這麽有把握?”

“否則我也算不得是個最特殊的人物了對不?”

李燕月一笑,長劍歸鞘。

他回身抓起簡單的行囊,邁步要走。

“等一等。”

蒙面黑衣女子冷然發話。

“芳駕還有什麽事?”

“你真不打算到大刀會去?”

“我這個人不擅矯揉做作,要去剛才我就去了。”

“你該知道我沒有惡意,用心不過是想為漢族世胃、先朝遺民網羅一個人才,增添一份力量。”

“芳駕,網羅人才、增添力量的辦法多得很。”

“就為這一念氣憤,能置漢族性胃、先朝遺民的匡復大業於不顧。”

“芳駕,這頂帽子太大了,我承受不了。”

“可是你——”

“只能奉告芳駕一句,人各有志。”

話落,李燕月又要走了。

蒙面黑衣女子橫身攔住:“人各有志最好明說你是什麽意思?”

“我要是有別的意思,早就將芳駕擒去邀功,就算我有此心意,芳駕那兩把小巧玲成的利器,也已經絕了我的路,是不是?”

“這是實情,我不否認。”

“那芳駕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你還有一條路可走,投效滿虜皇家。”

“芳駕憑什麽認定,我非走這條路不可呢?”

“因為你只有這條路。”

“如果都在芳駕意料之中,我也就算不得特殊人物了,是不是?”

“那你不用走,我走,不過話我要說在前頭,如果有朝一日你走了這條路,再見面時,你我便是敵非友,而且你也是所有漢族世胄、先朝遺民的公敵,言盡於此,告辭。”

未見她作勢,她一個身軀已離地飄起,這回她不是冉冉飄行,而是平飛疾射,一閃而逝的消失了。

高絕的輕功身法,又一次地使李燕月心神震動。

他沒有想到,怎麽也沒有想到,這種跡近失傳的淩空禦虛身法會在京至出現,尤其是出現在大刀會一個神秘女子的身上。

定過了神,他要走,倏又收勢停步。

他冷然道:“又是哪位高人?”

‘小五’

一聲輕應,人影飛時,一個半大化子落在眼前,可不正是小五阮玉?

阮玉落地躬身,恭謹道:“見過少——”

李燕月忙道:“阮兄弟。”

阮玉不愧機靈,立即改口道:“少俠。”

李燕月籲了一口氣:“兄弟有事了?”

阮玉近前一步,低聲道:‘您要找的那個人——”

李燕月忙道;“怎麽樣?”

阮五道:“那個人似乎是離京走了。”

李燕月一怔:“怎麽說,他已經離京走了?”

阮玉道:‘恐怕是。”

李燕月道:“兄弟,恐怕是什麽意思?’

阮玉有點不好意思道:“分舵派出了好幾個得力人手,到現在一直沒能找到他的蹤影,其至連洪門天地會那個第九旗也不見了,您說他們不是離京走了,是上哪兒去了?”

原來是窮家幫北京分航找不到李燕月要找的那個人,也見不到洪門天地會第九旗的人,認為他們是離京走了。

李燕月沉默了一下道:“兄弟,論匡復大業,京城是個最重要的地方,各組合在此都安置得有人,洪門天地會有理由撤走這個第九旗麽?”

阮玉道:“沒有理由,除非遭遇到什麽重大事故。”

“那麽,以貴分舵所知,洪門天地會這個第九旗,最近是不是遭遇到什麽重大事故?”

阮玉道:“沒有,但是如果沒遭遇什麽重大事故,他們不可能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