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四 章 海威幫主

關山月跟著站起:“走?”

郭懷道:“咱們弟兄見了面了,相聚沒多久,話也沒多說,總不能就這麽分手了吧?”

關山月道:“哥哥是說……”

郭懷道:“總該上我那兒盤桓兩天,認識認識咱們自己人,也讓咱們自已人認識認識你。”

關山月有點猶豫,沒說話。

郭懷道:“怎麽?兄弟急著走?”

關山月道:“那倒不是,十年都等了,不急在這一、兩天。”

郭懷道:“那是生份?見外?”

關山月道:“哥哥說笑了。”

郭懷道:“總不至於怕讓誰看見,再來一回出首告密,讓滿虜把你當成叛逆一夥吧?”

關山月道:“咱倆是同門師兄弟,我本就是叛逆一夥,我藝出師父他第人家,連義父都是叛逆,也根本就是個叛逆,真說起來,我比哥哥你更是個叛逆。”

郭懷笑了,道:“這不結了麽?那你還有什麽理由?”

關山月道:“我是怕一旦見了霜、雪兩位,我會忍不住為她兩位說話。”

郭懷的笑容忽然一凝,但旋即又笑了,淡淡地笑:“兄弟,我保證,你見過她姐妹之後,不會為她姐妹說話!”

關山月有點詫異:“怎麽說?我見過她兩位之後,不會為她兩位說話?”

郭懷道:“不錯。”

關山月道:“哥哥還保證,為什麽?”

郭懷道:“兄弟去見過她姐妹之後就知道了。”

關山月還真有點好奇,也不相信郭懷的說法,除非歐陽霜、歐陽雪姐妹倆自己不願意。

像郭懷這樣兒的夫婿,打著燈籠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世間的女兒家那一個會不願意?依照郭懷的敘述,歐陽霜、歐陽雪姐妹也不可能不願意,再說“北京”雖不能待了,天下之大,那裏不能去?要是不願意,何必非跟郭懷這個叛逆上“南海”來?

關山月本來也沒有不願意上郭懷那兒去,也想認識認識那些位巾幗奇英須眉英豪,如今更多了份好奇,沒再說什麽,跟郭懷走了。

郭懷一頂大帽,一襲白衣,俊逸挺拔,瀟灑飄逸,關山月一身灰衣,身材頎長,英武沉穩,兩個人這樣的身材,這樣的人品,並肩同行,恐怕不招惹目光也難,好在郭懷帶路專走僻靜處,加以兩人都有高絕修為高絕身法,所以,即便是練家子裏的好手有所見,看見的也只是兩縷輕煙,知道是高手經過,卻看不見人。

不到盞茶工夫,郭懷帶著關山月到了一處海邊,這裏不是人家,不是碼頭,也不見沙灘,有的只是奇形怪狀的一大片礁石。

這一片礁石相當高大,一座座挺立如山峰,連綿數下丈,像是一段陡峭山巒,礁石烏黑,浪花雪白,浪打礁石,浪花一如飛雪,而且嘩嘩作響。

既到這兒來,像是要出海。

郭懷的住處,應該是在海上。

出海就得坐船,只是,怎麽不見有船?

郭懷帶關山月登上那片礁石,道:“兄弟,小心,有些礁石滑,有些礁石鋒利如刀。”

關山月道:“謝謝哥哥,我曉得。”

郭懷沒再說話,其實,用不著,以兩人的修為,怕什麽礁石滑,又怕什麽礁石鋒利如刀?

郭懷帶著關山月到了這片礁石正中央一座沒有尖鋒突起,而有點圓頂的礁石上。

從這座圓頂礁石上下望,下面竟有兩、三丈方圓的一泓海水,這泓海水由礁石圈成,一條彎曲水道外通,水道的寬笮近丈,浪打不進來,陣陣的海浪頂多造成海水一陣陣起落,簡直就是個在然的避風阻浪小海港,這個小海港只能停一條船,也只能容一條船進出,而如今,這個礁石圍成的小海港裏正停著一條船,正隨著海水起落。

這條船,關山月不陌生,正是“海威幫”的小船,也就是他拜別師父離開那座孤島時,劃的那座小船。

怪不得看不見船,原來船在這裏!

不是藏船人,不是自己人,不上礁石來到這裏,誰會知道?誰又會想得到?

不是藏船人,不是自己人,礁石滑,也鋒利如刀,誰又會上這片礁石?更不會走到這裏來!

只聽郭懷道:“兄弟,跟我下去!”

下去?怎麽下去?四圓礁石不止奇陡如削,根本就是處處直立,再加上滑不溜手,雖然沒多高,要下去卻只有一個辦法,跳下去!

話落,郭懷還真是飄身躍下了,落在了那條小船上,沒聽見聲響,也沒看見船動。

當然,郭懷何等樣修為?

郭懷落在了小船上,往船尾站,仰臉上望:“兄弟,可以下來了。”關山月飄身躍下,同樣,船不響不動。

郭懷又說了話:“兄弟請坐下,我要劃出去了。”

堂堂的“海威幫”主,“少皇爺”,居然自己操舟。

關山月道:“哥哥請過來坐,我來劃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