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卷 第 六 章 三人合婚

“巨闕”,《越絕書外傳記寶劍》:“王曰:‘巨闕初成之時,吾坐於露壇之上,宮人有四駕白鹿而過者,車奔鹿驚,吾引劍而指之,四駕上飛揚,不知其絕也,穿銅釜,絕鐵鑌,胥中-如粢米,故曰‘巨闕’。”

曹植《寶刀賦》:“-南越之‘巨闕’,超有楚之‘太阿’。”

荀子《性惡》:“‘钜闕’辟閭,古之良劍也。”

關山月當然知道“巨闕”是把什麽樣的寶劍,他心神狂震,龍吟聲中,插劍入鞘,道:“老人家……”

老人截口:“怎麽?”

關山月道:“老人家所賜太貴重……”

郭懷道:“又來了。”

老人又截口:“沒聽你懷師兄說麽?我出手,絕非凡品?凡品我拿不出手,寧可不給。”

關山月道:“山月知道……”

老人道:“那麽,又如何?”

關山月道:“山月不敢領受。”

老人家:“就因為它太貴重?”

關山月道:“正是。”

老人道:“在我看來,神兵利器,普通兵刃,到了你懷師兄跟你的手裏,沒有什麽兩樣,只是我認為,這把‘巨闕’,若是任它埋沒,太可惜,也是罪過,應該讓它在匡復大業中重露鋒芒,再現光輝。”

關山月道:“山月知道,只是……”

老人道:“你那和尚師父教過你麽?長者賜、不敢辭,這要是你那和尚師父所賜,你也會因為太貴重而不敢領受麽?”

郭懷道:“兄弟,他老人家可是怪你見外了!”

這一句厲害。

事實上老人也正是這意思。

關山月忙道:“山月不敢,山月敬謹領受就是。”

老人道:“領受就是領受,不必什麽敬謹,不是說過麽?我不喜歡這套俗禮。”

關山月忙故:“是,山月領受。”

老人道:“為了你收了我的見面禮,我告訴你兩樁你那和尚師父絕沒有告訴你的事,你那和尚師父告訴你了麽?他叫什麽和尚?”

他又輕松風趣了。

關山月道:“沒有。”

老人自己卻不輕松,神色反倒凝重、肅穆:“你那和尚師父年紀一把了,卻愛哭,當年剛出家時,只一想起袁大將軍,他便號啕太哭,直哭到淚盡血出,那真是風雲為之色變,草木為之含悲,所以我叫他哭和尚。”

老人家為此而哭,而且直哭到淚盡血出,關山月、郭懷、歐陽姐妹都為之心情沉重,沒有辦法輕松。

看來老人既不是耍輕松,也不是耍風趣,只是讓關山月知道,他那和尚師父叫哭和尚,以及他那和尚師父為什麽叫哭和尚。

難怪哭和尚會哭,凡漢族世胄,先朝遺民都該哭,該放聲痛哭。

老人又道:“還有一件事,則是關於我的了,你那和尚師父告訴你我姓懷了,有沒有告訴你,我叫懷什麽?”

關山月道:“沒有。”

真沒有!

老人道:“你懷師兄昵?”

關山月道:“也沒有。”

也真沒有。

老人道:“我來告訴你,否則你只知道師兄的義父姓什麽,卻不知道師兄的義父叫什麽,這哪像自己人?記住了,我姓懷名石,石頭的石。”

放著玉石的石不說,卻說石頭的石,看來老人幹脆、直率,不喜歡修飾。

關山月道:“是,山月記住了。”

老人擺了手:“行了,我已經看過你了,跟你的事也了了,你一邊兒去吧!”

還真是幹脆、直率,不喜歡修飾。

關山月恭應聲中躬身,忙退立一旁。

他還是真好福緣,多少人遍尋也好,重金也好,求之不可得,他卻半日工夫不到,連獲兩把神兵利器。

關山月這裏退立一旁。

歐陽姐妹雙雙上前,盈盈施禮:“晚輩姐妹見過老人家!”

老人目光凝注,道:“不錯,長記性了,沒再跟我自稱婢子姐妹了。”

顯然,歐陽姐妹以前見老人,曾以婢子姐妹自稱,也曾遭老人阻止,指正過。

姐妹倆道:“您老人家的恩典,晚輩姐妹敢不敬遵謹記!”

老人道:“說什麽誰的恩典?你姐妹本就跟懷兒一樣,甚至你姐妹曾經是懷兒的局主,懷兒他若敢受,我就不要他這個義子。”

歐陽姐妹道:“您老人家是知道的,少皇爺對晚輩姐妹有大恩。”

老人道:“我也知道你姐妹當初收留了他,在當初京裏你姐妹所處那種情勢下,不知他的根,不知他的底,收留了他,那也是恩,他只是報答你姐妹的恩,我姐妹不欠他什麽。”

姐妹倆還待再說。

老人道:“話已經說回頭了。”

姐妹倆恭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老人深深一眼,轉了話鋒:“不少日子沒見我姐妹了,姐妹倆變得更招人疼愛了。”

姐妹倆微-螓首:“謝謝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