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卷 第 三 章 舐血江湖(第4/9頁)

白袍老者道:“年輕人,你心存厚道,令人感動。只是,你是不是太自負了?”

關山月道:“我沒有想那麽多。”

白袍老者道:“我倆不能不承認,你的所學、修為,是我倆生平僅見,但是我倆自信還能跟你放手一搏。”

關山月道:“那我為兩位可惜是多余。”

白袍老者道:“倒也不能這麽說,我剛才不是說了嗎?你心存厚道,令人感動?”一頓,接道:“其實,年輕人,我倆也為你可惜。你年紀輕輕,所學、修為能到這地步,更不容易,而且,以你的年紀、所學,前途無量。”

似乎是惺惺相惜。

只是,是麽?

關山月道:“謝謝。”

白袍老者道:“不用客氣,年輕人,在雙方動手之前,你可願答我幾問?”

關山月道:“當然可以,請盡管問。”

白袍老者道:“你剛說不認識姓歐陽的,甚至不知道他?”

關山月道:“不錯?”

白袍老者道:“當真?”

關山月道:“當真!”

白袍老者道:“這麽說,你對他一無所知?”

關山月道:“不錯。”

白袍老者道:“那你跑來伸手管他的事……”

關山月道:“我說過,他不願連累無辜,足證還有善心,而來尋仇的這些人,連無辜都不肯放過,尤其對宅中女子存歹念,其心卻是可誅。”

白袍老者道:“只為這?”

關山月道:“我不知道你等這些人跟宅院主人結仇,彼此的是非曲直;只為這已經夠了。”

白袍老者道:“年輕人,我等這些人個個是狠角色,姓歐陽的也絕不是善類,我等這些人跟他結仇,彼此的是非曲直,你可以叫姓歐陽的出來當面問,看他敢不敢說他都占理,至於只為這,年輕人,你可曾看見我倆有任何表示,聽見我倆說過什麽?”

那是沒有,真沒有,他倆一直在兩棵樹下閉目盤腿,不言不動,直到關山月頭一回出手之後才睜開了眼,第二回出手之後才站了起來。

關山月道:“這是說……”

白袍老者道:“如今只剩下我倆在此了,你還要管麽?”

這叫關山月怎麽答話?

還真難答話!

還要管,憑什麽?師出無名。

當然,以關山月,也不是不可以非管不可,只是,那就成了不講理了;再說,又為什麽非管不可?

不再管了,白袍老者的話就這麽可信?叫出宅院的主人來當面問,宅院的主人也不敢說都占理?

關山月這麽說:“要是只為這,我可以不管,只是……”

白袍老者道:“年輕人,只是什麽?”

關山月道:“我還不知道雙方的是非曲直。”

黑袍老者突然說了話,冰冷:“老夫二人跟姓歐陽的結仇,雙方的是非曲直,關你什麽事?”

關山月雙眉微揚:“關系我是不是再管這件事。”

白袍老者忙道:“我不說了麽?你可以叫姓歐陽的出來當面問。”

黑袍老者冷然道:“老郝,這算什麽,你我何許人?成名多少年了?多大年紀了?這麽遷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後生,以後武林中還怎麽見人?”

白袍老者忙道:“老雷……”

黑袍老者不讓他說話,道:“這後生的所學、修為是少見,是嚇跑了那些個,可還不至於讓你我也這麽遷就他,憑你我,我不信不能讓他收手。”

白袍老者似乎急了:“老雷……”

黑袍老者還是不讓他說道:“倘若姓歐陽的出來說他都占理,你我這筆債還要不要了,你要是再遷就這後生,咱倆就各管各的!”

這麻煩了!

白袍老者道:“你這是什麽話?老雷,你我幾十年的交情,一直焦孟不離。”

黑袍老者道:“那就讓他黃泉路上給姓歐陽的做先鋒去!”

這是說……

白袍老者轉望關山月、仍然是一團和氣:“年輕人,你聽見了?”

這才是真可惜,本來關山月不是沒有可能收手不管,白袍老者一團和氣的已經拿話套住關山月了,奈何黑袍老者這種性情。

天作孽猶可救,自作孽不可活!

關山月雙眉揚高了三分:“我聽見了,我看不必請宅院的主人出來,問是非曲直,用不著了,只憑為這就能殺人這一樣,是非曲直已經夠明白了。”

白袍老者道:“用不著了!”

他也這麽說。

他這麽說不是虛假,是實情實話,因為他說完了話,人已經到了關山月近前了,兩只手掌帶著勁風抓向了關山月。

還沒有見過這麽快的,也沒有見過出手這麽淩厲威-的。

孫美英為之心驚,忙叫:“小心!”

關山月也沒有想到,知道這是他自進入江湖以來,所遇武功最高的。

怪不得黑袍老者親眼看見了關山月兩次出手,如此這般的嚇人,還不願白袍老者遷就關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