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第3/6頁)

嶽克昌也嘆息一聲道:“是啊,天下事難者極難,易者極易,我們搜尋那敵國財富一索便得,但如今對這冊秘芨,卻似乎是碰了釘子?”

南宮獨尊突似觸動靈機地,喜形於色叫道:“有了,有了………”

嶽克昌說道:“南宮兄真有本領,你找著了麽?那‘天蘭秘譜’現在何處?”

南宮獨尊笑道:“不是有了寶物,我只有了一種想法,可能會接近事實?”

嶽克昌既有點失望,也有點希望地,發話問道:“南宮兄,你有何高明想法,趕快說將出來,我們研究研究?”

南宮獨尊道:“我這想法是先加比較,再作推理……”

嶽克昌急急問道:“比較?以甚麽和甚麽比較?”

南宮獨尊又飲了一口水兒面含微笑答道:“既然來到這充滿驚險,也充滿刺激的‘泥犁古洞’之中,自然是以兩樁洞中藏寶,互相比較!”

嶽克昌道:“是用那敵國財富,和‘天蘭秘譜’二者……”

南宮獨尊才一點頭,嶽克昌便又問道:“這二者,-個是已得驪珠,一個尚茫無頭緒,卻是如何比呢?”

南宮獨尊道:“是在這兩者之間,比較比較那一種來的重要?”

嶽克昌知道南宮獨尊此語,必有深意,遂在仔細想了一想以後,方自搖了搖頭,苦笑答道:“南宮兄,我覺得你的這項問題,等於白問,根本就沒有正確答案。”

這回輪到南宮獨尊發怔了,看看嶽克昌,微皺雙眉,愕然發話道:“嶽兄此話怎講?這兩樁寶藏,性質絕不相同,怎麽會沒有孰輕孰重的正確答案呢?”

嶽克昌道:“常言道:‘仁者樂山,智者樂水’,是見仁見智,各有不同,對這洞中藏寶,恰好適用此例,有人喜愛武林秘芨,有人喜愛敵國財富,輕重之間,因人不同,怎會有正確答案?”

南宮獨尊靜靜聽他說完,微微一笑道:“嶽兄,你會錯意了。”

嶽克昌方自詫然瞪目,南宮獨尊又復笑道:“我這孰輕孰重的問題,不是籠統言之,是有特定對象,遂不再有見仁見智之慮。”

嶽克昌“哦”了一聲,目注南宮獨尊道:“南宮兄所謂的特定對象,是何等之人?”

南宮獨尊向那身著青衫,側臥榻上的‘泥犁古洞’的洞主遺蛻,伸手一指,含笑說道:

“就是這位洞主。”

一句話兒,又把嶽克昌雙眉微蹙地,陷入沉思之中。想了好大半天,嶽克昌方神色慎重的緩緩說道:“假設以這位洞主,作為特定對象,則兩寶之間的輕重對比,似乎是天蘭秘譜,比較來的重要。”

南宮獨尊正欲發問,嶽克昌又復說道:“小弟這種論斷,並非隨口答復,而是有兩點根據:第一點,這位洞主,不居城市,甘隱深山,不營巨墓,寧藏秘洞,自然是淡於富貴之人,第二點,由於他把敵國財富,藏在第二層石室中,而把‘天蘭秘譜’藏在第三層石室之內,也顯然對後者比較重視!”

南宮獨尊‘哈哈’一笑,撫掌贊道:“高明,高明,小弟完全贊同嶽兄所作推理,彼此的心中想法,幾乎是完全相同,毫無二致。”

嶽克昌苦笑道出:“南宮兄,小弟愚昧,尚不知你為何要成立這種推論?”

南宮獨尊說道:“這道理並不難解,嶽兄請想一想,其它的奇珍異寶,姑且不論,僅以名劍而言,為何傳世越來越少?”

嶽克昌憤然道:“這是由於中國人有個壞習慣,心愛之物,往往殉葬,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死的越多,能代表文化傳統,留給後人研究改進的寶劍名刀,奇珍異寶便越來越少,大都作了那些王侯將相的墓中之物!”

南宮獨尊點頭道:“嶽兄此論,委實一針見血,痛快淋漓,但這‘泥犁古洞’主人,會不會獨超凡俗,或是也犯了那些王候將相的同樣錯誤?”

嶽克昌聽至此處,方從恍然中鉆出-個大悟,目閃精芒問道:“南宮兄你是認為這位泥犁古洞主人,既然把天蘭秘譜,看得比敵國財富重要,便可能以此武林秘芨作為他殉葬之物?”

南宮獨尊笑道:“嶽兄認為有沒有這種可能……”

嶽克昌毫不考慮地,連連點頭,應聲答道:“有,有,大有可能……”

南宮獨尊道:“既然大有可能,則這位洞主,蛻化石榻,並未入棺,殉葬的心愛之物,多半便在他身上。”

嶽克昌完全同意地,向榻上青衣人,雙手一拱道:“對不起,我等既入寶山,不願空手而回,少不得要對洞主遺體,略為驚動……”

話方至此,南宮獨尊突又搖手笑道:“不必驚動洞主遺體,我已滲透端倪,知道天蘭秘譜在那裏了!”

嶽克昌聽得頗感驚奇地,‘咦’了一聲道:“南宮兄,你並未對這位洞主遺蛻,動手搜察,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