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夜闖王府大顯身手

後院不大,到處堆著鐵明師兄妹幾人每天在“天橋”應用的東西,都快把院子堆滿了,再多幾樣恐怕就沒下腳的地兒了。鐵明幾個爺兒們住在東西兩廂,上房兩間耳房,姑娘郭鳳喜住一間,另一間是老二季少輝跟柳瑤紅的新房,新房裏還新著,人卻沒有了,鐵明怕柳瑤紅觸景傷情,讓柳瑤紅搬到這邊屋跟姑娘郭鳳喜做伴兒,那間屋就這麽空出來了,空出來是空出來了,鐵明幾個爺兒們誰也沒好往裏搬,就是親兄妹也有顧忌,何況是師兄妹,所以那一間一直空到如今。掀簾進了既是師姐妹,又是姑嫂兩人的屋,女人家的屋畢竟不同,一股子淡淡的香氣就鉆進了鼻子裏。柳瑤紅不好意思地笑著說:“亂得很,白爺別見笑。”“好說。”燕翎擡眼打量了一眼,擺設很簡單,除了兩張床,幾乎沒有別的什麽,就連梳妝台也是張破桌子架上的鏡子,對這兩位來說,的確是太委屈了,好在江湖兒女不太講究這些!

“麻煩二嫂,凡是郭姑娘放東西的地方都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柳瑤紅答應一聲走了過去,她先找明地兒,最後找姑娘郭鳳喜的一個小箱子,箱子裏除了衣裳只有雙剛納好的鞋底。“看尺寸,誰都看得出這鞋底不是用在女人家的繡花鞋上的,那麽這是……?”柳瑤紅拿著那雙鞋底轉過了身,口齒啟動,欲言又止!鐵明悚然道:“看來小師妹她已經有……”倏然住口不言。

柳瑤紅道:“大哥,咱們太疏忽鳳喜了。”

鐵明道:“我總認為她還是個孩子,那知道……?她從沒跟你提過麽。”

柳瑤紅道:“要提過我不就知道了,怪我,我從沒問過她,我跟她說話總方便些。”燕翎道:“怎見得這雙鞋底不是為鐵大哥幾位中那一位納的。”

鐵明道:“她從沒給我們納過鞋底,就連縫縫補補也都是瑤紅的事,我們總認為她還小,舍不得讓她做這些個!”柳瑤紅道:“她昨兒晚上告訴我要出去的時候,臉上帶著驚喜,還有幾分不自在,我是過來人,看得出,當時心裏就有幾分猜疑,可是她從沒透過一點口風,我不敢確定,也沒好跟大哥提,那知道她真……”目光落在那鞋底上,道:“沒見鳳喜做過針線活兒,但看她這鞋底,她的針線活兒還真不賴,就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學的。”鐵明一跺腳道:“她也是,這是好事兒,咱們之間有什麽不好說的,她也不跟大家夥提一提,如今好,人下見了,還不知道該找誰,上那兒去找呢。”江漢武道:“要這樣看,小妹似乎不會出什麽事兒。”

鐵明道:“誰知道她認識的這個人是個怎麽樣的人。”

燕翎道:“麻煩二嫂再多找找。”

柳瑤紅放下鞋底已找了起來,到處都沒能找到什麽,最後卻在枕頭底下找到了一張小紙條兒。柳瑤紅忙不叠地一看,一怔直了眼,脫口叫道:“白爺,您……?”鐵明過去伸手抓了過來,一看之下他也直了眼,旋即他臉色變了,拾手把紙條兒遞給燕翎,道:“白爺請看看,這怎麽說。”燕翎接過來一看,也為之猛然一怔,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兩眼,可是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江漢武在他身旁望著條兒念道:“鳳喜姑娘,盼即刻來‘先農壇’後一會,白玉樓。白爺,您……”燕翎定了定神道:“弄了半天郭姑娘昨兒晚上出去是跟我會面去了。”

鐵明的語氣有點兒異樣:“聽白爺的口氣,好像是不知道這档子事兒。”燕翎道:“希望鐵大哥能相信,這張紙條兒根本不是我的。”

鐵明道:“我不敢說信不過白爺,可是這件事總該有個解。”

燕翎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張紙條兒上,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突然睜大了眼道:“鐵大哥,這張紙條兒上的字兒,出自女子手筆。”鐵明道:“出自女子手筆。”他一步跨了過來。

燕翎把那張紙條兒遞了過去,道:“請鐵大哥仔細看看!”

鐵明接過去從頭到尾角用心看,過了一會兒之後,他也點了頭:“嗯,是不像男人家的字。”柳瑤紅要過去看看,一個一個的傳閱,最後大家都說的確像出自女子手筆。鐵明道:

“這麽說這張紙條兒確不是白爺寫的了。”

燕翎道:“不是,白大哥,雖然這字是極力模仿男人家的筆跡,但畢竟還是帶著幾分秀氣。”鐵明道:“那麽這究竟是……”

燕翎道:“鐵大哥,知道我叫白玉樓的人不多,‘先農壇’後也不是等閑人去的地方,而且以白玉樓這三個字哄騙郭姑娘,這裏頭大有蹊蹺,這蹊蹺就是破綻,白玉樓這三個字能跟郭姑娘拉上關系,恐怕只有對付白龍道人那一面了。”鐵明兩眼倏睜,道:“這麽說我並沒有弄錯,還是胤禎老四……”燕翎道:“似乎只有這一種解釋,鐵大哥請把這件事交給我,我總會查他個水落石出的……。”鐵明道:“白爺,整白龍道人的,不是我的師兄妹,胤禎老四為什麽……”燕翎道:“恐怕郭姑娘是遭了池魚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