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孤劍奪關擄玉嬌

他正要吸氣運功,準備出手,以他的判斷,這道石門雖然仍未打開,可是已經開了鎖,因此他只須以最快的動作,仗著精純深厚的內功,以一雙肉掌,發出吸力,仍可以把石門吸著拉開。

自然這些動作須得非常快速才行,並且非常復雜。

這是因為守關者只須舉手之間,就可以再鎖上那道石門,因此朱一濤必須在他們尚未按下鎖鏈之際,發出暗器或其他的攻擊方法,使那兩人一時不及加鎖。

而朱一濤則必須在同一時間內,動手吸拉石門。當此之時,縱然受到侵襲,他也不能分手應付,只好硬挨一記了。

若是動作夠快,當真成功的話,還有第二關,可是以後之事,慢慢再想辦法。

朱一濤在步聲一人耳之際,便已將如何出手之法,完全想妥了。

可是他另一個思想,亦如電光般迅即掠過他心頭,使他中止了任何動作,包括吸氣運功的動作在內。

原來他另一個想法是:如果這個奔來之人,乃是察破了隱情,則他不但不該奔來,反而應該迅即退到鐵柵那一邊,將鐵柵鎖上。

這樣朱一濤便沒有法子可以回轉去加害他們。至於被察破的真情,他們只須大聲叫喊,外面守關之人,便可以聽見了。

這個理論,只證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們並沒有察破任何真相隱情。

那個大漢奔到切近道:“一切如常。”

左邊守關之人道:“很好。”說罷,發出喀嚓一聲。

右邊之人咕噥道:“最好是沒事……”說著,亦發出開鎖的聲音。

朱一濤至此不由得對秘寨主腦人物的智能,大為提高了估計。

這等多重查證之法,實在是精密無比,任何人也休想以威脅之法,破關而出。

那道石門,慢慢的移動,終於打開了。

朱一濤總算是出了第一道絕關,卻見這外面是個圓形的寬大房間,四周既沒有門,也沒有窗。

在靠右方的墻邊,一道木梯,直通屋頂。在木梯的上端屋頂,有一塊數尺方圓可以掀開的木板。

他們將朱一濤架到梯下,只見梯頂的木板掀開了,有一名大漢,在洞口現身,俯首向下面觀看。

朱一濤判斷這高度和距離,已有把握可以在那人將木板再蓋起之前,沖將上去。是以他心中暗喜,同時暗中緩緩的吸氣運功。

他一向沉穩細心,是以運氣之際,非常的小心,進度很慢。

上面的人俯首打量他,口中道:“沒有問題吧!”

朱一濤忽然中止了運功,心想,假如這個出口,就是雙絕關之一的話,未免太名不副實了。

反過來說這個屋頂洞口,當然就是一個陷講,使任何有問題的犯人,到了此處,都會生出闖關之想,因而不免有點兒大意而容易露出破綻了。

朱一濤背上沁出冷汗,曉得自己險險墜入敵人的陷阱中。

但同時之間,朱一濤也激起了雄心鬥志.但覺秘寨中負責布置這雙絕關石牢之人,實是世上罕有的陰謀專家,心機過人。這等敵手,他豈能輕易放過機會,而不與他好好的鬥上一場?

事實上他現下已經與這個不知名的敵手,正作短兵相接的較量了。

假如他順利出得去,雙絕關從此創下被破之紀錄,朱一濤便是贏方。如果他出不去,自然是輸了,不必多做解釋。

但有一點卻不能馬虎忽略,那就是朱一濤與無名敵手之爭,表面上是已開始較量,但事實上由於朱一濤是主動之勢,縱然贏了,亦不可稱為全勝。若然雙方是處於有攻有守的地位,那麽朱一濤如是能得脫身出困,方可稱為完全的勝利。

只聽上面之人道:“既然沒有問題,上來吧!”

一個大漢道:“好。”

應了之後,便與同伴作出拾級而登之狀。

可是朱一濤這刻卻已發覺對方雖有登梯的姿態,但在力道上,卻已感覺得出有挫退之勢。

換言之,他從至為細微的力道變化中,覺察出這一點。

自然這不是普通的高手可以覺察出的,一般的人,更不必說了。

只是在朱一濤說來,已曉得這兩名大漢細微的挫退之勢,乃是準備轉變方向的預兆。

由此查知他們並不拾級登梯,也就證明了這一道樓梯,以及上面的出口,並非真的通路。

那兩名大漢果然只是作了那麽一個姿勢,接著就熟練整齊地轉個方向,到了房間另一邊。

天花板上發出軋軋的響聲,只見出現一道鐵梯,正緩緩的下降。

當鐵梯觸地之時,項方也出現了一個方洞。

一個黃衣大漢,手按著腰間佩刀,俯身下視。

他沒有說話,但這兩名大漢,已架住朱一濤往鐵梯上登升。

當此之時,朱一濤只覺得時間過得太慢了,而這一道鐵梯,也好像永遠走不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