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得至寶神尼改秘籍(第4/8頁)

那中年尼姑似是知悉金老板是什麽人,當下大開庵門道:“施主請迸……”她舉手指指佛堂,接著道:“施主且稍候片刻,貧尼去把凈覺叫來。”

無名氏自個兒往佛堂中踱進去,目光到處,只見佛像前有個女尼俯身膜拜。

他也沒有在意,慢慢走到左壁,觀看壁上圖畫。

頃刻間,步聲傳人,他轉頭望時,只見一位年輕女尼進來,見到他之後,為之一怔。

那女尼接著走過來,道:“你是叔叔派來的?”

無名氏頷首,把手中的木匣遞過去。他怕那個尚在佛前膜拜的女尼聽見,因此壓低聲音,道:“這個匣子暫時存在你處,還有一封信……”

女尼把信看完之後,便點頭道:“好,你回去見到家叔,請你代我請安。”

無名氏不便告訴她說再不返見金老板,含笑道:“在下一定轉達此念。”

剛剛說了這一句,突然感到有異,迅速轉眼一瞥。原來那個深深跪伏膜拜的女尼聽到他的話聲,陡然挺起身軀,向他瞧看。

無名氏目光移射過去時,那女尼已急速地別開臉龐,因此他只看到一點側面。

這一瞥雖然急速模糊,可是無名氏虎軀大震,面色變的甚是蒼白。

那女尼很快起身,急急向偏門走去。

無名氏雙目射出奇異光芒,呼吸急促,突然叫道:“玉華……”

他叫出這個名字之後,腦中轟的一聲,似乎所有失去的記憶完全恢復。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那百世難復的劫難惡夢又一遍呈現心上。

他記起三年以前,自己原是世家子弟,世世代代居住在江南富饒的平原上。

他本身姓俞,名昭,家資萬貫,父母早亡。他與美麗的妻子衛玉華住在祖傳的大宅中,日子平靜和快樂的有如夢境。

然後,有一天,他那年輕美麗的妻子,離他而去,神色冷靜決絕。

他沒有挽留,也沒有斥罵,但足以使人瘋狂的憤怒和無底的痛苦卻在他心中翻騰洶湧。

他再次感到那陣憤怒和痛苦,生似要炸裂他的胸膛,他寧願立刻瘋狂或者心碎而死,也不願意回憶起她的話,以及她的神色聲調。

凈覺女尼驚道:“你……你怎麽啦?”驚叫聲中,連連後退。

無名氏面上陣陣痙孿,眼中射出駭人兇光,大踏步向那道偏門沖去。

左彎右轉,走人一座更加幽靜的禪院內。在台階上,兩個尼姑對面站著,其中之一正是早先瞥見半面的女尼,此時仍然只能見到側面。

只見她長得膚色白皙如玉,鼻梁挺秀,眉飛人鬢,大大的眼睛此時隱隱有一層薄霧。

她正向對面一位眉毛霜白的老尼說著話。

無名氏一沖入院中,一聲不響身形縱起,帶起強烈破空之聲,直向那女尼撲去。

那老尼姑右手身擡,大袖無風自動,飄動一下。

無名氏微形沖到一丈之內,突然撞在一堵元形的墻壁之上。

如果換了別人,這一下撞上了,勢必掉落地上。但無名氏此刻武功之高,已達超凡人聖。想也不想,自然而然的提口真氣,穩住下落之勢,接著運集功力,一掌向前面這堵無形墻壁擊去。

“膨”地一聲,那位老尼第一次驚訝地轉身瞧看。

無名氏一掌擊出,忽覺那堵無形墻壁反震之力強絕無倫,頓時被一陣力量反壓上身,胸臆之間,疼痛欲裂,連哼聲也發不出來,只覺一陣極為難受的氣悶之感,襲上心頭,頓時跌落地上,昏厥過去。

如果是在平時,他縱然無法震開對方以元上功力布成的無形墻壁,卻也不至於被反震昏倒。目下卻因他一則心神散亂昏督,二則他根本沒有絲毫準備,適才猛劈一掌,也只是一種本能而已。

無名氏昏倒地上之後,那位霜眉童顏的老尼微微嘆口氣,道:“善哉,善哉……”

那個長相清秀美麗的女尼急急奔到無名氏身邊,雙膝跪倒,眼中珠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直掉下來。

她暗啞無聲地哭了一會兒,便伏在無名氏的胸膛上,繼續抽咽。

老尼自己凝眸尋思,沒有過去勸慰或者把她拉起來。

眨眼間那凈覺女尼已奔人來,見到這情形,怔了一怔,連忙走到老尼面前,把經過情形詳細稟告,同時把木匣雙手呈上。

老尼緩緩道:“這位施主年紀雖輕,但功力奇高,適才一掌使出帝疆四絕中淩波父的十二散手,甚至連內功也是淩波父的家數。他一定就是近日江湖上大出風頭,忘記了過去出身的無名氏,為師且看看匣中之物,便可以確定這一猜是否有誤……”

那木匣上本來單單貼住封條,老尼輕輕吹了一口氣,封條卻像沒有軸住似地飛開。

老尼慎重地把木匣匣蓋打開,只見匣內擺著一具精鋼鋼管,四周用棉花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