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雙絕毒陣惑心神(第5/13頁)

思路循此而往,不禁又聯想到方才他說的話,忽然心中一動,一跳而起,心中暗暗叫道:“不好,蒙涉方才不是說過,那成金鐘已是垂涎到雲散花的美色麽?說不定此刻已經……我豈能再耽誤時間,說到那兒很危險,雖然有理,但總是尚未證實之事……”

這麽一想,便再也沒有心情來等葛鷹轉回,匆匆向著峰下奔去。

他腦中記著蒙涉方才指出的方向,一路疾奔,不久下得峰頭,順著那條西邊小徑而去。

蒙涉告訴他經過一座把坍大半的道觀,他一面疾行,一面留意察看,不知不覺已翻越了四座山嶺。

他的輕功頗佳,此刻展開身法,但覺兩側樹木山石倒退如飛,自己也覺得步履輕捷,較之首日真有天壤之別。

已越過這數座山嶺,但見地勢漸平。四下野生著許多竹子,杜希言停下腳步,辨別了一下方向,正要繼續前行,忽然聽得前面竹林內一陣鳥鳴之聲,飛起了十數只斑鳩。

這群斑鳩拍動翅膀,在空中發出甚大的響聲。

杜希言心中一動,他知道必是有人經過,否則斑鳩不會無故驚起,當下趕快閃人林內。

他身子方自藏好,但見白影一閃,一個白衣長身青年,已竄落前面不遠的地面。

這八七尺長軀,一頭長發技垂肩後,前額束有一道銀箍,閃閃發光。身上穿著一件長可及地的白色長衫,腰上紮著一根黑色的絲帶。插著一柄雪亮的板斧。一雙眼睛,兇光四射,自現身後,不時的四下望著,好似在搜尋什麽似的。

杜希言心中一驚,暗想莫非我的形跡被他發覺了不成?

這人生就一張“目”字形長臉,面色奇白,兩腮無肉,一張厚唇掀起,露出參差不齊的牙齒,相貌極是醜惡。

白衣怪人四下看了一陣,在他轉動時,杜希言才發現他左耳上墜著一枚碗口大小的白色骨環,樣子極為怪異。

杜希言皺了一下眉,心想今日所遇見的怪人可真不少,行動詭異,面目醜惡,多半也不是好人。

但見這怪人老是盤旋下走,真令人猜不透他意欲何為。

過了老大一會工夫,白衣任人兇光四射的眼睛又向四下看了一陣,突然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怪異聲,道:“老子已經看見你了,還不出來麽?”

他口音甚怪,杜希言立時請出來他絕非是漢人,很可能是苗族。

杜希言不去理他,過了一會,那白衣怪人仍無動靜,當即曉得他說的是詐語。

照這情形看來,這白衣怪人,定是成金鐘一路的,也許是他的門下,派在這兒把守。

若然如此,自己要想通過,勢必先要除去此人不可。

要知他已有了一點動手搏鬥的經驗,是以現在他對於與人交手,已不如先前那麽緊張。

不過他目下卻不得不先把在古堡內所學的一些天罡絕技招式,急速的在腦中加以串連起來。

這當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杜希言卻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迅速的整理著這些招式,至於那白衣人說些什麽,他根本就沒有去注意聽。

白衣怪人這時身子轉到了另一邊,仍然是老套,大聲道:“老子已經看見你了,還不出來麽?”

如此又轉了一個方向,向前走了幾步,依樣又說了一遍,最後竟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嘴裏低聲自語著,也不知說些什麽。

但見他懷抱著胳臂,眼睛不住地東瞧瞧西望望,大有守定此處不離開的意思。

那白衣人所坐定之處,正是通往那座圯坍道觀之路,舍此而外,非但要大繞圈子,恐怕仍將被斷崖峭壁隔絕,無法通行得過。白衣醜漢坐了一會,正目無聊.忽然面前竹林內走出一個神采豐朗的小道主,不由得一跳而起,道:“好小子,你真的來了,我等你半天啦!”

親人正是杜希言,他已決心僅天下絕藝與對方一排,這時神情甚是鎮定,打個稽首道:“施主高姓大名,等候小道有何責幹?”

白衣醜漢目射兇光,道:“我師傅所說的寶劍,正在你身上,哼!哼!你正是我要找的人。”

杜希言胸有成竹的解下了背後長劍,從容笑道:“訪才小道多有開罪,現在是特地向令師賂罪,並且親自送回寶劍來的,尚清施主體帶我去見分師才好。”

白衣五漢獰笑道:“放局!我師傅怎會見你?還不把寶劍獻上來,我看在你自動送劍的份上,叫你死個痛快,包你無痛就是。”

說完,大步向杜希言面前走來。

杜希言為聚右碗,緊握創柄道:“我如送刻與你,你就不應該取我的性命才對。”

白衣五嘆道:“那要看我高興了。”右手伸處,作勢欲問寶劍抓去。

杜希言後退了一步,冷笑道:“貧道怎知你所言是真,也許你是一個不相幹的外人,冒充是成金鐘的弟子來騙取此刻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