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佛門寺僧顯神通

雲散花從這一個細微的動作中,已看出那了凡僧必定對剛才之事完全不能省憶,當下好奇地暗中監視著,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但見了凡回到菩薩眼前,竟是要繼續再做功課,可是他剛剛坐好,念動經文之時,馬上跳起身,煩操浮急地在堂中轉了幾個圈子,最後還是回到蒲團邊。

他低頭看蒲團,又看看佛像,訝疑地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怎麽啦?為何如此心神不寧起來?”

佛堂中響起模糊的回聲,似乎給他作答。

了凡搖頭嗟嘆了一聲,作出欲坐而不坐的姿態,可見得他內心十分紊亂,不想做這日常的誦經功課。

雲散花忖道;’假如他不是多年來已養成習慣,便決計不會有這一番躊躇I。”

但見了凡終於沒有坐下,轉身走出佛堂。

外面是個巨大的院落,濃蔭覆地,陽光只曬到四周墻邊和屋頂上,反射出強烈炫目的光線。

寺內到處一片寧溫寂靜,偶爾有數聲鳥啼,傳入耳中。且這種聲音。巨而令人更添絕俗出塵的寧靜之感。

了凡在院中的古樹濃蔭下,站了一陣,面上的神情,忽然煩燥,忽然安恬,變化得十分劇烈。

過了一會,他舉步向~道側門行會。

這時,由於四下無人,是以了凡不消隱瞞內心的情緒,因而雲散花毫不費力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敢請他眼中閃動著邪惡殘忍的光芒,可見得他內心中鬥戰了一場之後,已被邪惡獲勝,而現下也選定了目標,正要前往對付這個人。

這等結果,原是在意料之中,所以雲散花並不奇怪,可是她有一點大惑不解的,就是了凡增為什麽還能夠在內心中,作正邪之間的掙紮?

要知了凡此僧,庸俗勢利,並非道法高深之土,所以他中了“殘心大法”之後,自應是毫無遲疑,選定了目標,就開始付諸行動才對。

如是得道高僧,由於根深蒂固,功力強厚,則略有掙紮,便不希奇。

雲散花左思古想,只得到一個勉強的答案,那就是了凡得到“佛力”的維護,是以尚留那麽一點真性靈。

這個說法,雖亦可站得住腳,因為,年訓施展的“殘心大法”,根本不是白骨教的邪術,而是合武功、藥物、與心靈力量三者,把人性中的一點善心消滅。另一方面,又藉武功藥物和心靈力量的綜合運用,使此人的惡性顯露,使他能毫無忌憚地做出惡事。

假如是“邪惡”,則在佛像之後,突然消失了邪力,也可以說得通,然而既然不是邪法,那麽了凡的遲疑掙紮,便令人覺得不可理解了。

了凡轉入院子,折入一座僧宿之內。

雲散花看準了他進入的房間,便潛到後面,打後面窗戶窺看偷聽,

房內居然傳出了女人的聲音,雲散花為之一楞,連忙沒法窺看。

但見這個房間,相當淩亂,衣物被褥,都不曾收拾齊整。

房內有許多女人用的衣物和化妝的鏡框等物,一望而知既非和尚居室,亦不是尼姑的臥房。

這時一個長發的女人,堵住門口,背向著雲散花。

在門口處,了凡站在門限間,瞧著那個女人.

只聽那女人道:“你怎麽到這兒來啦?

了凡道:“我想跟你談一談。”

女人訝道:“談一談?”

了凡堅持地道:“是的,談一談,你不必害怕。”

那女人沉默了一下,一直:“好吧!

她先轉身走入房內,這時雲散花可就看得見這個女人的正面了。

但見這個女人,竟是個二六七歲的少婦,肌膚白皙,眉目秀麗,有一種動人的成熟的風韻。

她在榻邊坐下,舉止姿態,都很隨便,甚至帶點懶洋洋的味道,叫人感到她是一個各種事情,都不大在乎的女人。

在荒僻地區的佛寺之內,居然有一個女人,而她又是這等隨便的,放蕩

的人,誰也能猜得到其中的古怪。

了幾站在靠門口那邊,眼睛盯住榻上的少婦,道:‘我正在想,我應該

如何稱呼你呢?”

少婦不在乎地笑了一下,道:“隨便你,嫂嫂也可以,姚秀娟也可以,甚至叫我小乖乖也行。”

她這麽一說,雲散花已不用再行調查,便知道她本身的姓名是姚秀娟,表面上是了凡的嫂嫂,但雙方業已有染,所以可作親匿肉麻的稱呼。

雲散花大感興趣。忖道:“此寺居然暗藏春色,真是想不到之事。這樣說來,本寺的住持,必定是個不平凡人物,不然的話,斷無可能連年訓也被瞞過。”

她的念頭一轉即逝,只聽了凡說道:‘樹胡扯,我問問你,你在本寺已住了幾個月之久,時間已不算短,只不知你可感到沉悶麽廣

排秀娟吃吃而笑,道:‘感到沉悶?不,你跟你哥哥長得一模一樣,連聲音神情都相似,只比他少一些頭發而已,我在這兒,與在他身邊沒有一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