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綿綿湖畔表真情(第2/5頁)

“你師父難得在江湖走動,大概你也不大管一些閑事。但這次你大破榆樹莊,掌劈那兇暴的鐵掌屠夫薄一足,你師父知道不知道?”

韋千裏為之一愣,到如今他才聽見這麽一回事,突然想起當年在杭州被董府諸人擒捕之事,剛才在那荒園中一現身,鎮秦中楊崇露出慌張神色,敢情是有這麽一回事在其中,登時目瞪口呆,答不上來。

徐若花並沒有疑心,只因為自己剛好問著他的難題,便關心地道:“怎麽啦?你未稟知師父?啊,一定是你當時下手太辣,幾乎殺死全莊之人,因此怕師父會責罵你麽?其實你做得對,那些人無不該死,當日我們本想尋到榆樹莊時,也大開殺戒……”

韋千裏昧住良心,艱困地道:“我……我是怕你以為我心地太狠毒……“

徐若花一聽此言,芳心羞喜交集,若果韋千裏對她無意,怎會怕見怪?當下羞澀微笑,低下螓首。

雖然他們之間尚有許多話未說,同時韋千裏也沒對她說出實話。但奇妙的愛情,已令得他們兩心相通。

韋千裏宛如跌落幸福之湖中,又生像已擁有整個宇宙。許許多多本來永遠不會屬於他所有的東西,現在已獲得,最要緊的,他居然得到一位俠女的愛情。

千古以來,愛情被世人們歌頌或咒詛,但它的性質,卻永遠是個謎。

有的人在愛情之前,變得自卑、懦弱。有的人在愛情之神的光輝之下,變得勇敢、美麗,富有進取心。

韋千裏忽然變成一頭雄獅,熱烈地注視著徐若花,他說:“你溫柔的聲音,永遠在我心頭縈迥,你永遠不明白,你的聲音,對於我是多麽神奇,使我整個人生都可以為之改變……”

他大膽地傾訴著心中衷曲,他幾乎感覺不出話語是從嘴巴上說出來的,只像是從心中叫出來的。

徐若花輕輕道:“我想,我會明白的……”她的聲音含著羞澀的味道。

這種美妙的感情來得太突然和太美麗了。深夜,人靜,湖畔,星星……組成了一個奇妙和美麗的宇宙。

她事實上不會明白的,因為韋千裏本來怯懦如鼠,但只為了她的溫柔的聲音,和鼓勵的眼色,於是他變成一個大丈夫。

與她明白實情與否,毫無關系。她只需知道韋千裏對她的感情,那就夠了。至於韋千裏,也復如是。

兩人都沉浸在醇美的愛情美夢之中,不知不覺,已經並肩而坐,手掌相覆,擱在她的膝頭上。

面前是寧靜的湖水,星星在水中眨眼睛……

後面一聲咳嗽,把兩人驚醒,徐若花一陣羞澀,趕快躍起來,回頭望時,只見徐安國站在兩丈外,大聲道:“鐘老前輩已經開關啦

徐若花縱到哥哥身邊,玉面含羞,徐安國伸出健壯的手臂,輕輕摟住妹妹的香肩,微笑道:“你們談得正高興,待明日再談吧,好麽?”

她哪敢作聲,把面龐挨在哥哥肩頭,徐安國又道:“現在你們都到那邊瞧瞧如何?”

韋千裏趕緊應聲好,灑然舉步。徐安國見他豐神俊逸,神采照人。尤其武功之高,不可測度。暗念正是妹子的佳偶,便暗中欣喜地笑一下,也帶著妹妹走過那邊。

只見那精神奕奕的金刀太歲鐘旭,手中托住一粒其碧如草的丹九,香氣彌漫。他因一出洞後,便發現孤雲道長受傷,便又匆匆回洞取藥,因此不知前事始末。這刻一見韋千裏,黑夜中便見這少年眼神炯炯,微咦一聲,卻來不及細問,便笑道:“老朽總算把丹藥煉成,如今趕上用場,雖說終無大礙,但老朽心中不免歉然……”

韋千裏想到:“正派高人,總不同那些魔頭,光是這言談神情,就足令人敬愛……”原來他已從徐若花口中,得知金刀太歲鐘旭的來歷和此丹之妙用。

金刀太歲鐘旭把靈丹送入孤雲道長口中,道:“此丹人口便化,額齒自生津液,不須用水送服……”言猶未畢,孤雲道長已籲一口氣,睜開眼睛。

徐安國贊美道:“真是蓋世靈藥,孤雲師叔已經好啦!”

又隔了片刻,孤雲道長站起來,便向金刀太歲鐘旭拜謝。金刀太歲鐘旭決意不肯受此禮,硬要大家坐下,說出前情。

徐安國把一切詳情說出來,金刀太歲鐘旭知這少年功力如此深湛,不由得大為驚詫。

徐若花道:“他是三危老樵金莫邪老前輩的傳人,當日大破榆樹莊的韋千裏便是他。”

此言一出,三人都為之訝然,露出敬佩之色。

金刀太歲鐘旭道:“鐵掌屠夫薄一足本非泛泛之輩,尤其厲害的倒是那白骨門的掌門人七步追魂董元任,還有他的大弟子曲士英,都是一時之選。除了金老的門下,誰敢挫他鋒芒。老弟既具如此身手,真是可喜可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