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心法神劍屠巨孽(第3/7頁)

她想到這裏,全身沁出冷汗,頓時下了決心。

雙目一擡,只見許子攸煩惱頹廢的樣子,實在使她感到不忍,此時此際,似乎又不便堅拒。

當下道:“我們的事以後從長計議,現在我得動身到榆樹莊去,把那支白骨令取到手,如果那支白骨令上果真載有克制我爹的手法,我學會之後就有恃無恐了。不然的話,縱然逃到天涯海角,終將被他找到。”

許子攸見事情有了轉機,頓時喜泛眉梢,連連點頭說好。

於是他們收拾上路,直向豫鄂交界處的榆樹莊趕去。

第三日早晨,他們已潛入榆樹莊地面之內,董香梅本來堅拒許子攸跟著,可是許子攸死說話說,都非跟著不可。

董香梅沒有法子,只好由他。但這一來可就不敢從正路走,只能翻山越嶺,打荒僻山路到榆樹莊後面的榆樹谷中。

這回重到,風景依舊,人面已非。董香梅在谷中徘徊觀望,心中感觸業生。

她在樹身起出那支白骨令時,猶自記起當年她戲弄韋千裏的情景。歲月如流,一去不再。不但現實中的事物都隨韶光改變,連這些記憶也將漸漸模糊。

那支白骨令展布開來,旗上白骨鮮明逼真,森森之氣使人心生畏怖。

許子攸看了一陣,便和董香梅兩人全力動手,先挑斷旗面四周的縫口,接著揭將開來。

許子攸道:“假使這裏面蘊藏劇毒的話,我們就一齊死在此谷,倒也很妙。”

董香梅道:“別亂講,我們都死了有什麽好處,我一個人死掉,那是罪有應得,你卻無辜得很。”

正在說時,旗子已經揭開,忽然飄落一塊薄如蟬翼的絲絹。

董香梅一手撈住,低頭看時,不由得嘆口氣,道:“大師兄果真料事如神,他認定旗中必有克制白骨門的絕藝,果然不錯。”

許子攸微微一笑,自個兒走到樹蔭下,枕肘高臥。

董香梅展開那幅薄絹,在太陽下全神因看,半個時辰之後,已把絹上劃著的三招連環絕招記得爛熟。

這三招完全是針對白骨門秘奧武功手法,是以董香梅一學便會,一會便精,根本無須試練。

當她要把手中白絹收起之時,突然發覺絹上漸漸出現幾行紅字。

她細細一看,只見上面寫道:“此絹上染劇毒,兩句即行發作。唯一苟延性命之法,乃以一寸金針兩枚,屆時分插雙肩缺盆穴,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方可撥出。此時毒聚雙臂,真氣無法運集雙手,不啻武功已失。”

這寥寥幾行字,起先駭得她面目變色,後來卻把心定下,暗自忖道:“我失去武力也不要緊,反正我是死是活,尚未知……”

她取出火折,把白絹焚掉,隨手摔在地上,轉身向許子攸奔去,把這件事告訴他。

許子攸大驚道:“待我想想看,有沒有法子可以查驗出毒性。”

正在說時,突然一陣僻僻啪啪之聲傳來,兩人轉頭望去,只見陣陣火焰濃煙,已在草堆中冒了出來。

董香梅大驚道:“這火煙一起,莊中之人必定發覺,我們快點撲救。”

當下兩人匆匆趕去救火,尚幸火勢未大,不久就被他們撲滅。

董香梅透口氣,道:“雖然已升起不少濃煙,但莊中仍無動靜,大概還不曾被人發覺。”

話聲甫落,不遠處有人接口道:“你這是做夢……”口氣低沉威嚴,冷酷無比。

董香梅渾身一陣震栗,移眼一望三丈之外,赫然站著那七步追魂董元任。

她駭然叫了一聲爹爹。

董元任冷冷道:“閉嘴,誰是你的爹爹,哼哼,最近我有時想起,覺得也許對你過於嚴厲,但今日才曉得我早該把你處死。”

董香梅真不曉得說什麽好,董元任已經接著道:“白骨令已經被你所毀,我們要瞧瞧令毀人亡這句本門禁令是否會兌現。你手中的長春子先還給我。”

董香梅默默把戒指除下,拋了過去。

許子攸壯起膽子,拱手道:“莊主請聽在下一言……”

董元任冷冷瞥他一眼,道:“你是那賤人第幾個姘夫?”

許子攸雙眉一皺,道:“莊主怎可如此說法?”

七步追魂董元任仰天厲聲大笑道:“我想說什麽就說什麽,這一生還沒有人敢制止我。”

他的目光轉到她的面上,接著道:“你想他怎生死法?是剝皮抑是抽筋?”

董香梅嬌軀大震,急急道:“爹爹殺死我就是了,我們的事,與他毫不相幹。”

“廢話,榆樹莊中所有的人都被我親手處死,這廝身在榆樹莊界之內,焉能例外,再說,看在你的份上,更不能不殘酷一些。”

這幾句話說得董香梅和許子攸都毛骨悚然。

董元任舉步緩緩走過來,首先向著許子攸迫去。

相隔尚有尋丈,董香梅突然躍去,攔在當中,悲聲道:“爹爹,我求求你,不要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