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4/10頁)

他口氣之粗魯狂野,以及稱呼上的改變,任何人一聽而知他的意圖。黃老歧久走江湖,自然更知道了。

黃老歧馬上退了半步,作出戒備的姿勢,道:“你打算怎樣?”

徐少龍道:“我徐某人一輩於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你曾對我用卑汙的手法,我就使你也陷入洗不清的冤枉中。”

黃老岐越聽越不對,那倒不是話中之意,而是對方的聲音所致。他迅即撤出長劍,光芒耀目。

徐少龍曬道:“徐某人這就要教訓你一頓了,你最好叫幾個手下人前來觀戰,將來控告我之時,也可作證。”

黃老歧心中大感迷惑,因為對方選擇的時機,正是當他手下們散去之後。但目下又讓他叫回來,究是何意?

自然他也不是省油燈,不但武功高強,同時經驗豐富,並不懼怕徐少龍,只是想弄明白真意如何而已。

他冷靜地道:“廢話!本座教訓你的話,何須旁證?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你入選神機營難道就成了皇帝不成?”

徐少龍道:“這是題外話,徐某要揍你之舉,根本與身份無幹。

事實上你這個香主的地位,已經靠不住了,明天可能就要降了幾級,對也不對?”

他說話之時,腦中對黃老歧剛才的一句“你是什麽東西”,加以迅速的體味和推論,感到大有原因。

不過現在的情況不容他細細研究,一時沒有得到結論。

黃老歧道:“本座誠然有降級的風險,但有那份自白書在手,哼哼!你小子的陰謀休想奏效。”

徐少龍身子微微前傾,道::“自白書呢?”

黃老歧道:“問這個幹嘛?”

徐少龍道:“我告訴你吧,假如你自白書既得不到,又鼻青臉腫,身帶傷痕,你猜你有什麽結果?”

黃老歧怒氣陡生,挺劍迫前一步。

徐少龍卻退開一點,從懷中取出一枚六寸長的鐵管:他用另一只手捏住一端,迅即抽拉,鐵管隨手伸延,原來這枚鐵管是一截套一截,是以完全拉長,竟達三尺半左右,尖端已極細小,應手搖顫。

這種武器,用於沖鋒陷陣沒有什麽大用,但與敵手單打獨鬥,卻不亞於任何兵刃,甚至還厲害些。

黃老歧一眼看出這樁兵刃既可當鞭子抽掃,又可當作長劍穿刺。這才知道他不帶刀在身,敢情另有兵刃。

雙方對峙了片刻,徐少龍長笑一聲,揮動這支細長的鋼杆子,迅快進擊。杆身搖顫時,發出一種破風尖聲。

黃老歧心頭大震,一面揮劍封擋,一面後退。

敢情徐少龍攻到的一招,使得奇奧精妙之極,直如空中鳥跡,水中魚痕,全然找不到來龍去脈。

他還認為這是由於敵人兵刃古怪罕見之故,是以尚存有反擊制敵死命之心,只要看破了敵人的招式手法全可。

誰知徐少龍一路迫上,揮杆鉆刺。一連三招,黃老歧簡直弄不清楚,只有後退以避。

第三招總算吃他看出來了,當即橫劍一擋。

“叮”的一聲脆響過處,鋼杆子的尖鋒,恰好刺中劍身。

黃老歧但覺手中之劍,如被大鐵錘猛擊一下,震得手腕酸麻,雖然沒有脫手,但這一驚,卻非同小可。

俗語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徐少龍這一招,已顯示出他精純深厚的驚人內力。

黃老歧見多識廣,如何不驚,本來以他的判斷,徐少龍縱然武功奇佳,最多也不過與他相伯仲而已。

孰料他竟還在自己之上,再加上他應該大大減弱的真力,竟然不見有何影響,這又是可怪之二。

徐少龍這刻利於速戰速決,立刻趁對方心分神搖之際,揮杆急攻,頓時破風尖聲大作。

黃老歧揮劍封架,用盡了全身本事。但苦苦支撐了七八招,形勢越見不利。“嗤”的一聲,肩上被紮了一下,又熱又疼。

徐少龍這一招稱為“紫電吐鋒”,原是武當派著名的十大劍式之一,經過少許改變,以鋼杆施展出來。

因此之故,這一招不但精奇無倫,同時也沒有法子看得出來歷。

黃老歧中了一記,鮮血湧出。但他卻反而在這一瞬間,找到了反擊的機會,劍法一展,涮地掃劈出去。

徐少龍閃得極快,但也險險中劍,不禁對這個敵人,改變了看法,對他的實力,另作估計。

他不敢有絲毫放松,鋼杆連揮,連續施展“遠升蜃樓”

“凝情靈刃”兩招絕學,“嗤嗤”兩聲都刺中敵人。

黃老妓連受三創,丹田真氣已提不住,一劍劈在地面的磚上,“咄”的一響,劍折為二。

他兀自舉起那半截斷劍,指著距他只有兩三步遠的敵人。可是身子搖晃起來,根本已無力出招了。

徐少龍動也不動的凝視著他,目光銳利冰冷。

黃老歧再搖晃一下,砰地摔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