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2/12頁)

連曉君才一現身,他馬上就看見了。

雙方目光一觸,連曉君刷地俯沖躍落地面,更不打話,疾向對方猛撲進攻。

她這出手,兵器上帶出一片奇異的嘯風之聲。

那個青年日光一閃,移向她的兵器,同時揮刀封架。他為了要看清敵人使的是什麽奇形兵刃,故此采取守勢,只用招架的手段。

玉羅刹連曉君使的是長約兩尺許的青玉蕭,蕭身上有孔竅,故此在急舞疾揮之際,發出奇異的響聲。

她正是希望對方注意她手中兵刃,大凡發生這等情形,她便得以搶制了主動進攻的優勢,起碼可以先行急攻三五招。而除非敵人武功比她強得大多,不然的話,要扳回這等形勢,實在不易。

此是連曉君的拿手把戲;並且已用過不少次。每次出手,幾乎都可以令對方因策上奇異的聲響而分神)”

但見她的青玉蕭霎時幻化為數點青光;分向對方胸腹間四五處大穴疾戳。

那個尖頭薄腮的青年一刀撩空,聳然變色,急側閃開去,同時刀化垂簾之勢,抖出一片精光,封閉那支青玉蕭的奇幻手法。

連曉君當然不敢奢望在一兩個照面中就擊殺對方,是以見他側身躲過,並不訝異。玉腕一振,蕭身疾然改為抽掃之勢。

但聽一聲脆響,連曉君的青玉蕭,已迅急掃中了敵刀。

其實恰是敵人刀勢收煞頓挫之時。本來如垂簾般的大片精光,已經斂縮為窄窄的刀氣。被青玉蕭一掃,登時蕩開。

那青年眼中射出驚怖之色,人已向虎頭刀蕩開相反的方向倒下去。

連曉君的玉蕭嘶地一聲,打他耳邊戳過,雖是落了空,可是那個青年摔在地上,就好像丟下一塊石頭般,發出沉重的“砰”一聲。

這一摔一定不輕,因為這個青年為之疼哼一聲,疾忙滾開,躍起時已弄得一身灰土。

他也知道連曉君的青玉蕭不會閑著,而任得他站穩,是以躍起之際,手中的那柄相當沉重的虎頭刀,已經使出一招“敲山鎮虎”,刀勢兇厲無匹地劈出。

連曉君果然已移到他面前,這時不慌不忙的振腕掃擊。又是“叮”的一聲脆響,把敵刀蕩開。她的手法,純以巧勁,輔以深厚內力,故此敵刀雖是份量沉重,劈勢急猛,亦足以禁受得起。

這一回虎頭刀方一蕩開,連曉君的青玉蕭已經急瀉直落,擊中了敵人手臂。這一招順勢而發,力道強勁無匹,就算是鋼鐵所鑄的手臂,也當不起。

那青年的手臂骨發出折斷的聲音,大刀亦脫手飛開。不過他的人還沒有倒下,急得閃電般往後躍退。

連曉君如影隨形般縱去,半點也不放松。她目下不是殘忍嗜殺,而是不能不徹底制服對方,以免對方取出火器反擊,必要時她須得將對方擊斃,絕不能絲毫的輕忽大意。

他兩人一逃一追,那個青年雖是早一步躍跳,但由於是倒退的關系。

第一次落地時固然拉長了距離,但他沒有時間轉身,必須原式躍退,是以第二次第三次過後,他就被連曉君追上了。

連曉君手中的玉蕭刷地點出,直戳對方胸前大穴。恰在這時那個青年的後背碰到樹身,登時停住。連曉君一沉真氣,腳下打個千斤墜;幾乎與對方同時煞住了去勢。而她的玉蕭也能施展“懸崖勒馬”的手法,停在敵人胸口,堪堪碰到衣服。

她這一下身法架式,已經顯示出她精湛深厚的功力。那青年咬牙道:

“你殺了我吧!”

連曉君直到這時,才有機會審視對方的面貌。

但見這個青年,橫眉怒目,面相兇悍,一望而知是個心性殘酷之人。而由於他眼珠不定,鼻尖唇薄,又可知此人心術不正,詭計多端。

她沒有絲毫表情,道:

“想不到在這竟會碰到火器高手,想來你不是拜火教的教徒,就是黔中的火判官溫旭門下,對也不對?”

那青年沒有作聲,但似乎也因為發現對方是個年紀很輕的人而驚訝,眼珠骨碌碌的上下打量著。

連曉君已作男裝打扮,又以藥物將面色變得很黃,故此看來沒有絲毫女人的味道。

她見對方沒有反應,馬上另作刺探,道:

“但以你的身手應變,火判官溫旭卻只怕還不到這等地步。拜火教是邊塞的一個小宗派,諒也沒有什麽道理,因此你可能是名家大派出身之人,只不過敗在我手底,所以不敢從實說出……”

那青年怒聲道:

“你以偷襲手法,搶制了機先而已,如果正式拼鬥,哼!哼!老子還沒有把你放在心上。”

玉羅刹連曉君仍然毫無表情,道:

“也許我會給你一個再拼的機會,但你須得先把來歷姓名報上,以免交手敗亡之後,我仍然不知道你是何許人。”

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哀樂,這一著很厲害,那個青年的確感到莫測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