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2/12頁)

亭內沉寂無聲,過了一陣,還不見有人出現。

推山手韓天霸仰天一笑,道:

“這一座小小亭子,縱然是四方八面都以布慢遮起,諒也藏不住什麽人物。”

常水心接口道:“以諸位看來,亭子朝湖水的那一面,可曾遮蔽起來?”

段玉峰道:

“這些布饅分作五種顏色,似是代表五旗幫之意。如果兄弟猜得不錯,則臨湖的一面,亦必蔽障起來無疑。”

徐少龍接著問道:

“段前輩此一猜測,在下實是看不出其中有什麽關聯?何以這些布幔代表五旗幫之時,臨湖的那一面就必定完全蔽障起來呢?”

眾人皆不言語,目光都集中在段玉峰臉上,可見得大家都等他的解釋。

段玉峰道:

“咱們今日所赴之約,出面的除了五旗幫,尚有幽冥洞府。故此五色布幔如是代表五旗幫,則深藏固閉便代表幽冥洞府了。由此可知臨湖的一面,不會敞開。”

徐少龍擊節贊道:“段前輩猜得好極,也虧你想得出這等道理。”

八角亭內傳出一陣話聲,道:

“這等道理顯而易見,何足為奇?你們若想敝方自動撤去布慢,還須再露一手更高明的不可。”

韓天霸濃眉一挑,凜凜道:“你們不撤布慢,難道就阻得住我們不成?”

亭內之人應道:

“敝方若非自願撤慢,諸位縱是呈強撕毀了這些蔽障之物,也不見得很有本事。”

林秋波道:

“這話也不無道理,我等須得使點手段,叫他們自行撤去蔽障不可。”

眾人都沉吟忖思,片刻工夫,有人開腔說話,打破了寂靜。大家一瞧,原來是武當冰翁江蒼松。

他以冷峻的聲音說道:

“在八角亭之內,人數多少雖然不易查明,可是山人卻膽敢斷定,五旗幫幫主大乙神指鐘撫仙,必定親自出馬,就在此亭之內。”

眾人方自奇怪他何以敢作此猜測之時、亭內那人已道:

“江冰翁乃是武當當代名家,才智過人原是不足為奇。只不知江冰翁這一猜,根據什麽道理?”

此人口才在平凡中透出無限淩厲,因為他先給對方戴上了高帽,才追問道理。這麽一來,如果冰翁江蒼松只知胡亂臆測,說不出一個強有力的理由時,他便等如重重的栽了一跤。

江蒼松神色冷淡,道:

“山人當然有據而雲,第一點是由於引路之入,追問大尊者下落,並曾但承今日的場面,大尊者值得親臨參與。”

亭內之人聽到此處,不但沒有折服之意,還發出一聲冷嗤。

江蒼松神色不變,又道:

“第二點是最初吩咐引路之人退開一邊的人,口音尚屬稚嫩,一聽而知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試想今日的場面,豈容黃口小兒參加?由此可知,這個少年必是隨侍幫主鐘撫仙的人無疑。”

這一番理論,玄奇精奧之至,亭內之人輕輕啊了一聲,道:

“猜得好,猜得好……”

接著布幔向兩邊分開,頓時呈露亭內全景,但見亭內擠著不少人,當中有一張太師椅,坐著一個中年秀士,背後有兩名白衣少年侍立。

清涼上人等一瞧對方不但人多,而且個個都是當代高手,不由暗暗惕凜,感到今日之約,情況之嚴重,大是出乎意料之外。

原來當中椅上之人,正是五旗幫幫主鐘撫仙,此外,為眾人所認得的,計有符天遙、龍君謝沉、於木塘、李聽音、席亦高。鐵板真人等。只有一個毒劍袁琦,大家都未見過。

但袁琦卻不曾逃過眾人的注意,清涼上人道:

“想不到五旗幫的精英,全都聚集此地。只不知這一位施主,是五旗幫中之人?抑是幽冥洞府符施主的同行高手?”

鐘撫仙微微一笑,道:

“上人所詢問的這一位,姓袁名琦,外號毒劍,乃是敝幫得力人手之一。”

眾人對袁琦的注意力登時松懈了不少,只有清涼上人仍然注視著他,不過卻沒有再說什麽。

鐘撫仙又道:

“諸位都是當代武林中的名家大匠,今日惠然而來,教區區感到十分榮幸。”

清涼上人道:

“鐘幫主好說了,貧僧等浪得虛名,一旦見上真章,定將貽笑識者。”

他的目光轉到袁琦臉上,又道:

“袁施主雖是武林中的名家,但據貧憎所知,你向來行蹤靡定,罕得露面,同時你的門戶來歷,亦無人得知。想不到袁施主居然投人五旗幫中,但由此亦可得知鐘幫主對你必有借重之處。”

毒劍袁琦沒有作聲,只淡淡一笑。

清涼上人又道:

“貧僧說了這一番話,袁施主居然尚不作聲,可見得剛才發言劃道,叫敝方設法使你們自動撤去布幔之人,必是袁施主無疑,你不想敝方之人馬上認出你的口音,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