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雨如晦黯雲生

紅衣醜婢征了一下,道:“婢子猜不出來!”

桓字冷冷一曬道:“貴主人一定猜得出來!”

紅衣醜婢側耳聽了一陣,道:“敝上說桓爺對他忽然生出疑惑之心,所以有心要看看敝上究競是何等樣之人!”

桓宇道:“貴主人料事如神,區區甚感佩服。只不知區區這個心願,是否可以達到?”

紅衣醜婢道:“對不起,敞上不願此刻與桓爺相見:”

桓宇道:“貴主人可是身體相貌有甚麽缺陷,所以不敢見人?”他這一問詞鋒銳利,毫不留情,顯示出他當真有查個水落石出的決心。

紅衣醜婢道:“任憑桓爺怎生猜例,婢於只是不答!”

桓宇修眉一皺,道:“姑娘如若堅持的話,可不能怪我無禮得罪……”

紅衣醜婢道:“桓爺這話是什麽意思?”

桓宇道:“簡單得很,如果貴主人不肯露面的話,區區只好強行揭簾,一看究竟……”他緩緩起身,雙目光芒炯炯,迫視著對面。

紅衣醜婢道:“桓爺縱是用強,只怕仍然不能如願!”

桓宇道:“那就試一試看……”舉步沖上,一掌直劈過去。這時只要對方稍為一閃,他便可乘隙掠過,範至門前揭開簾子。

紅衣醜婢那肯閃避,也自揚手一掌迅急迎劈,兩股掌力相交,蓬的一聲,雙方身軀各各搖晃了一下。

桓宇欺身迫上,發招疾攻,兩手使出都是上乘擒拿家數,其中央有斬脈點穴手法,淩厲異常。

那紅衣醜婢迅快抵禦,手法奇詭辛辣.每每以攻作守。錯眼間雙方已攻拆了十七八招之多,滿室風聲激卷生響,聲勢甚是猛烈。

桓宇突然大喝一聲,掌拍指掃,連攻三招,把紅衣醜婢迫的橫閃數尺。他趁這機會施展絕快身法,急急掠過對方,落在門前,伸手拉住簾子,猛可一掀……

那道垂簾甚是輕薄,桓宇一掀之下,忽然感到此簾堅逾鋼鐵,沉重如山,競然掀之不動。

他這一驚非同小可,身後已有一股強烈掌風劈到,連忙松手轉身,發招迎敵。

那紅衣醜婢手法甚是奇詭辛辣。此刻已經不須死守住一處地方,威勢大不相同。只見她掌劈指掃變幻莫測,招招都是制敵死命的煞手毒著。

桓宇收攝心神,全力應付,雖然不致於落敗,但一時三刻之內,絕難取勝。

他陡然奮起神勇,凝聚內力,迅快連劈數掌,便是把對方迫開數步。他趁這空隙疾掠出去,落在外間房門前面。

紅衣醜婢見他已經退出外面,似是心滿意足,也不追趕,微笑道:“桓爺用強也不中用,請回房休息去吧!”

桓宇哼了一聲。轉身出門,回到自己房間。

這一天平靜渡過,並無其他事故發生。到了晚上,伍放忽然發覺桓宇不知去向,他到外面向荊修善查問,也沒有一點頭緒。

翌日,桓字仍然音影否然,誰都不知道他往何處去了。

中午時分,荊修善忽然到這邊院子來,把伍放叫了出去,道:“伍兄請代為轉告,就說是敝莊三位老人家都已回莊,意欲前來拜謝前夜賜援之恩一一”

伍放囑他等侯一下,轉身入內,片刻間便出來,道:“敝少主請荊兄回報三老,請他們在莊前空地見面,我們的馬匹有煩派人牽來……”

荊修善行了一禮,迳自去了。

伍放立刻把院角的馬車拉出來,準備等馬匹送來時套上。

紅衣醜婢挽了一個包袱,跟隨著一個白衣人出來,那白衣人迅快地跨入馬車之內。

車廂內突然傳出一陣異響,似是有人在內格鬥,但立刻寂然無聲。紅衣醜婢訝道:“怎麽啦?莫非車廂內有蛇蟲之類的毒物?”

只見簾於飄起,一個人縱了出來,卻是青衫少年桓宇。

桓宇雙頰通紅,似是被人掐了耳光,又似害羞。跳落地上之後,默然走開一邊。

伍放怒哼一聲,道:“好小於,你竟敢藏在車中,偷窺我家少主、老子先取你狗命……”他手中本已握住趕車的長鞭,此時健腕一振,發出嘶風銳響,鞭鞘宛如靈蛇掣動般向桓宇掃去。

桓宇似是心不在焉.等到鞭梢及體時,才倏然擡目,那條長鞭已抽掃在他的身上。只痛得他皺眉咧嘴,強自忍住痛哼之聲。

伍放長鞭一甩,桓宇被鞭梢卷住胸肩,離地飛起,摜出丈許的地上。這醜陋大漢仍然不肯放松,長鞭在空中銳響一聲。又向桓字剛剛爬起身,又被長攝抽中,跌開七八尺遠。馬車內突然傳出一個嬌脆口音道:“住手,別再打他了。”

伍放的長鞭三度揚起,聞言一愕,那條長鞭軟軟垂跌地上。

桓宇慢慢爬起身,舉手撣掉身上塵埃。看他的舉動似乎裂了兩處。這時,龍虎山莊的下人已把馬匹牽來,伍放過去把馬匹牽入院中套上,剩下一匹正是桓宇坐騎。紅衣醜婢過去把馬匹牽給桓字,然後一言不發,躍登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