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相逢如夢斷柔腸

到達客店之時,他們包下整座跨院,兩口大木箱和不少貨物攤到院內,外表看起來,這一支車隊很象是大客商運貨南下,共計十二輛馬車和三輛車輪驟四,人數達十二人之多。

店夥計張羅完畢退出院外之後,桓宇成身的那口大木箱被扛到上房內。

箱蓋一開,明亮的燈光照射入來,但見那長村中年人俯首瞧著他,似是在在顧慮一件事。

桓宇倒不急於逃走.只希望對方把他弄出箱外,以便伸直雙腳,挺挺腰肢,舒服地睡上一覺。

那中年人檢查過他雙手雙腳腕踝上的繩索,那是特制之物,他見繩索部一如原狀,面上現出放心的表情,沉聲道:“咱們一旦上路,你便又得臥優箱內,這滋味實在不十分好受。”

桓宇口中塞得有布團,不能說話,只好眨眨眼睛,只聽那人又遭:“今宵且讓你在床上睡覺,你最好別胡思妄想,以致兄弟迫不得以用毒辣手法對付你,咱們還有幾日的路程好走,假使你不識相的話,這幾日兄弟有本事教你寧願死掉!”

這人說完,便有兩名壯漢俯身把他弄出箱外,放在床上。

桓宇瞪直雙腳,但覺平生沒有比這會兒更舒服的時候,他口中市團已了取出來,因此他長長的舒一口氣,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這間上房之內還有兩個人歇宿,一是那長衫中年人,姓李名策,另一個中年大漢,相貌粗擴,姓社名消。這兩人是這一隊人馬的領袖,桓宇從他們交談的片段之中聽罌他們是六甲高手,以前一向很少在江湖中露面,沒有什麽人認識他們,所以這趟差事落在他們身上。

李策為人小心持得重想出幾種守夜方法,跟杜俏商議。社消道:“依兄弟之言見,根本就不用麻煩了!”

李策道:“此事關系重大,怎可不多加小心?”

社消笑道:“若是靠你我兩人小心的話,豈能逃得過那千百武林的眼目,大師父已另設數路疑兵之計,等到他們—一偵破,咱們已謁見祖師爺了。”

李策沉吟道:“雖是如此,咱們仍然不可太急。”

杜凱不耐煩的道:“你要小心那隨便你去布置,反正我看守這廝,有什麽動靜我就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桓宇聽了這話,暗忖這一招果然毒辣,正在尋思之時,那李策已造:“其實我也顧慮到多派人巡夜的話,而露出了形跡,但不派人巡夜,又放心不下……”

最後,他還是決定嚴密巡夜防守,把手下十入分作兩班,每一班巡守半夜,李社二人也分作兩撥查視督促手下。

桓宇見他如此小心謹慎,便知逃走的機會十分渺茫。反復推憲竺公錫要與他見面為了什麽事?見面之後便又怎樣?這個問題本來毫無線京參考,但目下得知廉沖作種種布置,這李策又如此小心,可見得竺公錫的命令十分嚴厲,他們非辦到不可,現進一步推測,這一次前往定是兇多吉少無疑。

四下漸漸靜寂,杜凱已上床安寢,發出鼾響,忽然間有人敲響院門,李策親自去看,一忽兒就回返房中,推醒杜消。

杜消皺起後,道:“什麽事?”

李策道:“本城的兵馬司親自率了公人查店,咱們去應付他們。”

杜消道:“去他娘的,兵馬司不過區區一個小官兒,惹惱了我時,非打破他的腦袋不可!”

李策道:“話不是那樣說,今晚非應付他們不可。”

征健想一想目下果然不能鬧事,甚至還得忍受各種困氣,務求無事,否則行蹤一旦敗露,這趟差事說不定就要失敗。

他一面穿衣,李策一面道:“據掌櫃的說昨日鄰縣發生劫案,所以加緊盤查,貨物都要查看驗行,咱們只好出去應付,免得當真查檢之時,鬧出事情。”

杜愷問道:“那廝放回箱內,抑是讓他睡在床上?”

李策造:“放在箱內之舉不妥,萬一當真查看貨物,見到箱中有人,豈不是立刻轟傳江湖?咱們雖說迫不得已為之,以殺死那兵馬司和公人們,但最好還是避免發生此等事……”

他們臨出去之前,李策點住桓宇穴道,但桓宇已經逆運真氣,穴道變了位置。等到這兩人離開,桓宇立刻運功使勁,想綢斷繩索,徒勞功力之後,便遊目四項,瞧瞧有沒有刀劍之類的利器,借以割斷繩索。

但李策何等小心,房內全無可供利用之物,桓宇睡在內間,外P有沒有刀劍可瞧不見,當下顧慮要不要滾出外間找尋?假使外間沒有刀劍的話,他能不能爬回床上?怕只怕中途被他們回來瞧見,識破了他穴道易位之秘,不但以後更難逃走,而惹下這一場苦頭也就挨定了。

他顧慮了好一會,才決定非冒此險不可,當下吸一口真氣,腰膠一挺,便蹦落地上。

接著便使勁向外間滾去,滾向外間,先豎起耳朵傾聽,外面沒有聲音,便遊目四顧。外面這個房間也沒有刀劍等鋒利之物,桓宇大為失望,忽然聽到一陣步聲走入院中,他吃一驚,連忙向內間滾去,一不小心勾倒一張椅子,發出砰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