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掛劍鑄情情未央

薩哥遲疑了一下,才朗聲應道:“小弟謹遭大師見之命……”刷地打開拓扇,向數文外的擔宇撲去。

花玉眉長嘆一聲,心想這一回不但群俠沒有一個能夠生存,連我也不免送命在廉沖手底,轉眼望去,忽然見到廉沖殺氣騰騰的瞧著自己。

正在千鈞一發之時,天空中突然傳來極為尖銳的破空聲,宛如有許多顆隕星飛墜入谷一般。

廉沖和薩哥都舉頭望去,連剛剛占了上風的竺公錫也禁不住偷空仰瞧,那四大高手沒有一個不是被竺公錫的掌力震劈的血氣浮動,若然竺公錫繼續使出重手法,不出十招,他們全都身喪名裂,死在此谷之中,這刻得此機會,個個連忙吸氣調息,頓時又恢復了原來的功力。

天空中七八點紅光飛瀉疾墮下來,轉瞬之間已落在谷中,發出七聲爆炸聲。

但那些黑衣大漢們宛如不聞不見,仍然忘命進攻。

那六八響爆炸聲過後,滿谷遍地都早起一陣淡薄的煙氣,刹那之間已消散無蹤。

然而谷中形勢墓然大變特變,首先那震耳的瘋狂聲已若有若無,陡然寂靜下來,其次那些黑衣大漢好象如夢初醒,神情恍煉。

群快得此良機,殺手盡出登時滿谷盡是慘叫之言,黑衣大漢被一眾高手殺死了二十人之多,其余的黑衣大漢都流露出駭懼之色,紛紛潰敗。

竺公錫氣得面色一變,險險被身邊四大高手所傷,他可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高手,霎時間之已平靜如故,施展出極厲害的殺手反攻敵人。

那廉沖一瞧形勢突變,竟不攻敵,墓地自人叢中躍起,在空中雙臂一抖,人如大鳥橫空科飛,疾向花玉眉撲去。

此時薩哥王子遠在數文之外,決計無法趕去攔截,其余群快也隔得甚遠。

廉沖身在空中,猶有余暇查看形勢,但見周圍無人將夠援救,花玉眉已成祖上之肉,任憑宰割,不禁厲聲長笑。

笑聲中忽然斜落,向花玉眉當頭罩撲,花玉眉玉容失色,自知大限已至,這廉沖反正是得不到自己,目下這一擊是非殺死自己不可。

陡然間一道光華宛如經天長虹般從數丈射到,發出刺耳驚心的破空之聲,恰好迎向廉沖下落的身形。

同時之間,花玉後身邊的施娜舞動長刀,從下面起仰攻廉沖。

若是只有施娜出手,廉沖隨手就可把她擊斃,並且絲毫不會影響他向花玉眉襲攻之勢,但目下遭逢兩個夾攻,那道光華乃是一柄長劍,來勢淩厲無匹,縱是高手運足內力握持著出的手,也遠遠不及這被空射到之感,也就是這一劍決不是一般高手所能施展。

廉沖一身武功何等高明,一聽長劍破風之聲,便斷定只有師父才真有這等身手功力,可是師父乃是在左方激鬥,而這一到來路似是在右方,可知決計不是師父出手,他心頭大為震凜中,雙手已摸出僅余的兩支袖箭,運足平生功力,向長劍刺去,底下提腳一踹,恰好踹中施娜手中長刀刀尖之上。

但見他身形斜斜轉兩丈,落在地上,屹立如山,施娜被他這一踹踏在刀尖之上,但覺臂痛欲斷,長刀登時撒手,跌落塵埃。

她驗得面色如土,心想大師兄武功如此高強,自己與他簡直不能相比,目下只要他再躍過來,那真是連擋得一招之力都沒有。

然而廉沖還未動手躍撲之時,已有一人橫空撲到,拾起地上的長劍,緩緩向廉沖迫去。

此人長得獎挺俊逸之極,宛如玉樹臨風,正是桓宇,他適才一急之下,用盡全身之力甩手一劍電射廉沖其時力道業已用盡,連吸三口氣這才恢復過來,幸而數尺外虎視著他的薩哥王子沒有乘機下手,否則定必當場斃命。他三口真氣吸入丹田,頓時恢復全身力道,也不暇尋思薩哥沒有出手之故,頓踏縱去,拾劍在手,大步向廉沖走去。

廉沖極為陰鷙的注視著他,眼中似是要冒出火焰,桓宇心知他恨意極深,這一出手必是他平生所學精華所聚,定然厲害萬分,當即全神戒備,提聚起全身功力,百忙之中目光掠過手中長劍,但見這支百煉精鋼的長劍劍身上有兩個小洞,顯然是被他抽箭擊穿的。

他迅快轉念尋思道:“我這一劍已盡全力,仍然被他擊落地上,倘若是雙方功力相等,則長劍之上便無傷痕,可見得此人功力仍然在我之上。”

此念一生,反而激發出兇殺拚命之心,悍然大喝一聲,揮到劈去。

廉沖動也不動,眼見他身上長衫,被長韌勁風吹得向後直飛,獵獵有聲,那精光眩目的劍對離他面門不及一尺,仍然不閃不躲,似是有恃無恐一般。

桓宇目射的光,心想不管你有什麽絕招可以反擊制勝,我這一劍決計力劈到底。

花玉眉眼見廉沖如此沉著,面上神情絲毫不變,頓時想到廉沖定必是暗具殺手,而且一定是與對方同歸於盡的絕毒招數,此外又瞧出桓宇心意堅決,不顧一切的出劍猛劈,無疑的立即出現兩人一同倒斃的景象,當下駭得閉緊雙眼,不敢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