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習神功再入流沙谷(第3/9頁)
無論如何,他要試一試。
他伸手拉動了控制流沙的機關。
走在谷中的何仲容,突然覺出腳下流沙有異,立時疾跑,腳沾在流沙上如精蜒點水,不過十余步,已經到了對岸。
用寒覺得脊背一陣發涼。
從道理上講,功力上乘的人,運起輕功來,是可以在流水上行走的。既然能在流水上行得,在流沙上自然也行得。但那只是一種道理,就像莊子所雲禦風而行,除他本人外,誰知是一種什麽境界?
何況這年輕人還背著一個姑娘。如果是人,那他就是一個超人了。
看來,無論是人是鬼,恐怕都不大好對付。
翟寒不由大大使佩
他這一生,殺人無數,當初打了這年輕人帶的另一個姑娘的兩個耳光算不得什麽。他當真會為這點小事來尋仇麽?
想想不對。
如果是尋仇,當帶著被打了耳光的姑娘,可現在這小子背的這個,卻是曾被自己因在谷中,讓這傻小了以命交換的那個。這不合情理。
那就只能是鬼了。索命鬼。
無論如何,他都決定不再行動,等他們上來。如果真的是鬼,也可問問他們可曾見過自己的心上人,如果到那邊的世界真的能見到她,這一死他可求之不得了。
胡亂想著,兩個年輕人已經來到了洞外。
何仲容恭恭敬敬地在洞口問道:“翟老前輩在麽?”
翟寒見他來得如此神速,更相信他是鬼怨無疑。
可他心裏雖然有些畏懼,面子還是要撐住的,穩穩地坐在洞裏,問道:“來者何人?”
何仲容答道:“晚輩何仲容及金鳳姑娘,特來拜謁程老前輩。”
翟寒應道:“進來吧。”
何仲容引金鳳進來,要行禮。
翟寒擺擺手道:“罷了。何仲容,你曾經答應再不上流沙谷,今日為何食言?來找我何事?”
何仲容道:“裏老前輩,晚輩此來,實乃萬不得已。我在江湖上被仇家追殺,無處藏身,想到程老前輩這裏來躲避一時。萬望老前輩不要推辭。”
翟寒冷笑一聲道:“不行!這流沙備這許多年來一直是我個人的領地,我一個人清靜慣了,不想叫人騷擾。”
何仲容道:“只要老前輩肯收留我們,我們自會在遠離老前輩的地方,另辟一洞居住,絕不攪擾。”
翟寒道:“不行。”
金鳳婉言道:“翟老前輩,這谷中偌大地方,多我們兩個人就如同多兩只螞蟻,不會礙你什麽事。況且,我會燒飯做菜,每日三餐均由我供給,老前輩你就當收養了一對兒女,安享天倫,其樂融融哎。”
何仲容聽她自吹會做飯菜,心中不由得好笑,可還是忍住了。
翟寒卻毫不為之所動,依舊冷冷地道:“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們兩個,趁早下山!除非……”
金鳳道:“除非什麽?”
翟寒道:“除非你們把那個玉牌找出來交給我!”
何仲容道:“這個容易,不瞞老前輩說,晚輩此來,也正要告知老前輩此事。”
翟寒心中一陣劇跳,他一把抓住何仲容,問道:“那玉牌在哪裏?快告訴我!”
何仲容見他伸手向自己抓來,肌肉一縮,將手腕在他手中脫出來,邁開一步,道:““那玉牌麽……”
金鳳在一旁連忙搶過話道:“玉牌還給你容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們一件事。”
翟寒心中正在驚懼,他方才明明已經抓住了何仲容的手,卻覺得柔弱無骨,而且被對方輕輕地擺脫了,面前的這兩個人,看來一定是鬼無疑。聽了金鳳的話,他有些愣怔,問道:“什麽事?”
金鳳避而不答,卻反問道:“那塊玉牌對前輩真的那麽重要麽?”
留寒答道:“是,比老夫的性命還重。”
金鳳又問:“那麽,如果我們要前輩以自己的性命來換這一塊玉牌,你也同意麽?”
翟寒道:“毫不猶豫。”他心中已認定這是兩個從陰間來的人,急切地問道:“是彩雲姑娘讓你們來的麽?她在那邊怎樣,真的很想念我麽?”
何仲容怔怔地道:“彩雲?什麽彩雲?”
金鳳是絕頂聰明的人,她在路上已聽何仲容講過以前在流沙谷的種種經歷,見眼前情景,已明白翟寒是誤以為何仲容中了他的毒針已經去了陰間,面前是鬼了。
眼珠一轉,立時來了主意,悄悄捏了一把何仲容,突然怪模怪樣的笑起來,嗓音大變:“你可曾認得我麽?”
翟寒大懼,驚愣地望了她半晌,道:“你是彩雲?”
金鳳不悅地道:“怎麽,連我的聲音也聽不出來了麽?”
翟寒一凜,道:“在下該死,在下該死。只是在下與姑娘相處時日甚短,一時辨別不清,現在聽出來了。”
金鳳:“聽出來了,你還不來?現在是午時三刻,正好歸天,我在天上等你,過時不候。”說罷眼珠一白,向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