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方狼王大禮突然怒罵了一句三字經,四匹狼茄地一齊躍到門口,動作十分齊整,而在躍起和落地之時,四把長刀鋒芒閃動,恰好把四個人全身上下嚴密封蔽,沒有絲毫空隙。

他們齊齊向屋內望一眼,便有如中了邪,全都呆住。謝大郎的長劍忽震,唆的響了一聲,三兄飛躍而起,無聲無息地落在門邊。但這二一人探頭瞧瞧了一眼之後,也像四方天狼般呆住。

“靈犀五點金”卻與他們不同,花解語笑道:“我們也過去開開眼界”

她聲起時,五個人已一齊腰肢款擺碎步行去。雖說是碎步而行,其實快的出奇,一眨眼間已經站在門外,五對眼睛透過面紗,又透過兩路人馬之間的縫隙望人去。

屋子內一燈焚焚,似乎浮動著說不出的淒涼,尤其是瞎神仙仰靠椅背,面向著屋外,恰好看見他那對瞎眼中,兀自未幹的殘淚。

縱然是不大懂事的小孩子,亦看得出瞎神仙睡得很沉很甜。瞎神仙既然尚在此地,那麽小辛呢?剛才胸前染滿鮮血的瞎子是誰?是不是小辛假扮的?抑或屋內這個瞎子才是小辛假扮的呢?

屋內的燈光忽然熄滅,這一回四周真的陷入極度黑暗之中t那三路人馬在這燈滅的剎那間,齊齊向不同方向躍退兩三丈。每一路人馬都擺出最厲害最嚴密的陣勢。這刻縱然是一只蝙蝠掠入任何一個陣勢內,亦休想逃過“分屍”的悲慘結果。

又是東方狠王大禮首先哼一聲,像早先那句三字經一樣,也是他們的暗號。四柄鋒快之極的長刀,都貫注著內家頁功力,開始緩緩揮動。

王大禮按著厲聲道:“究竟是誰在攪鬼?小辛?”沒有人答話,他又喝道:“莫非是瞎神仙?”

仍然沒有人答話,那邊的拼命三郎也說話了。謝大郎道:“小辛先睡著,一定是瞎神仙。”

花解語也道:“我們亦沒有瞧見,唉“這個人若真的是燭影搖紅秦聰,那還

王大禮道:“這可說不定,又沒有人瞧見屋中的燈如何弄熄的?”罷了……”

王大禮插嘴說道:“為什麽?”.

花解語道:“因為燭影腦紅秦聰本來就是刀法輕功兩者並臻絕妙,又是老江湖,機詐百出,他能拿走包袱,弄熄燈炬,還不可怕。但這一切如果是小辛做出來的話,唉,那結局不必說了,大家都可以猜想得到。”

謝大郎道:“猜不到。”

王大禮道:“我也猜想不出結局,你說來聽聽如何?”

當然沒有,王謝二人都肯地回答了。花解語道:“但剛才這個人的手段高明

花解語道:“好,我先問你們一聲,以前誰聽過小辛這個名字沒有?”得委實神鬼莫測,既然小辛一向不讓世人得知,假如此人就是小辛,現下我們都知道了,你們想想看,他肯讓我們活著宣揚出去麽?難道他如今就不想保持秘密了?”

這麽可怕的結局結論自然沒有人願意冉行討論。這刻每一路人馬都曉得目前當務之急,只有逃離此地,所有的疑問都可以等到明天才找尋答案。

然而他們能逃得掉麽?那到底是誰?他還有些什麽詭秘手段?他現下在那裏等候他們自投羅網?

瞎神仙確實正在沉沉酣睡,當他隱隱約約憑那極為蟲敏的感覺,發覺那發出奸聲的小辛好象有所動作大概是掏出一個瓶子,又拔開瓶塞時,便嗅到一陣清淡的香味,他立刻湧上濃濃的睡意。

這一剎那間,像還發覺小辛的手落在桌上的株硯。然後又仿佛聽到衣箱打開的聲音,穿衣服的聲……

但濃濃的睡意宛如浪濤般不停地湧卷,終於所有的聲音感覺都消失了。

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鬥,四下簡直黑暗得伸手不見五指。

但在小卒眼中,只不過像你我在昏暮之時,稍稍覺得光線有點兒暗淡而已。

那拼命三郎謝家兄弟姿勢有點可笑,卻瞧得出絕對有效,可以抵禦任何外來的襲擊。他們幾乎蹲貼地面,背靠著背,三把長劍斜斜上指。

由於他們蹲得很低,減少了大部分可能被龔的面積,再加上劍勢森嚴,看來誰也休想不付一點代而能擊潰這個劍陣。

“四方天狠”的四方刀陣名震武功,果然嚴密而又淩厲之極。那四把長刀在黑暗中緩緩移動,使人泛起難越雷池一步之感!

“靈犀五點金”這五個女子略有不同,她們居然散開,在丈半方圓內,布成一個梅花形的陣式。每個人都屈一膝跪在地上,雙手仍然縮在袖中,側耳聆聽四下消息。

小辛孤獨地站在當中,左腋下來著那個包袱,右手好整以暇地撫摸下巴。十五年來都是胡須的下巴,一旦剃得光溜溜的,那種感覺既陌生而又很舒服的。

它的“夜眼”不但能把黑夜當作白晝,而且能透視過輕軟的黑紗。故此“靈犀五點金”,那五個女郎的面孔固然一清二楚,就連們黑紗衣棠裏面的身子也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