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聯袂暢遊(第2/11頁)

但他鬥然大吃一驚,凝胖向黃衣飄飄的端木芙望去,只見她也在人叢中亂走,不曾發號施令。這正是他吃驚的理由,他凝神想道:“記得端木芙最擅長陣法之學,因此縱然由於雷世雄的身份,使她早先不能發號施令,但目下既然搶救雷世雄,則自然應輪到她領導眾人才是,怎的竟是由宣碧君作主呢?”

他深知這個現象很不平凡,其中定必大有蹊蹺,但一時之間,卻無法推測得出這是什麽緣故?又過了一陣,秦霜波已連攻了四十余招,好不容易才誘使雷世雄入阱,一步步的往圈套中走。預計四五招左右,便可以得手,雷世雄非死則傷,定難幸免。

她心中方自舒一口氣,突然間,左側一縷勁風龔到,竟是一招奇詭絕倫的劍術。秦霜波頓時心神大震,百忙中轉眼望去,但見揮劍攻到之人,乃是端木芙。這端木芙劍上功力並不算驚人,但她的招式卻含蘊得有詭毒奇幻莫比的威力。秦霜波急切間,居然找不到一招半式足以破解的,因此這一驚非同小可。

但秦霜波並非沒有法子應付,只是說,她在目下緊迫驚險的情勢之下,由於沒有破解敵招的手法,是以不能制敵致勝,另一方面,雷世推之圍亦不政自破了。只見她身子一側,避過端木芙絕毒的一劍。同時之間,一招“天女投梭”,劍光束聚為一線,擊中怒龍杖。“錚”的一響,雷世推連退三步,其余的人立時湧上。

秦霜波頓時被縱橫飛舞的刀光劍氣,重重圍困住,只是她身形仍如行雲流水,珠走玉盤,毫無阻滯之象。那雷世雄在陣法掩護之下,極力不與秦霜波碰上,抽空調元運息,力圖恢復元氣。原來秦霜波適才的一劍,暗寓“三光神功”,若是功力低弱之士,遭此一擊,重則功散人亡,輕則真元損耗,功力大減。雷世雄雖是一代高手,但當那節節失利之時,她這一劍也使他感到真氣波湯,功力耗損不少。

陣外的羅廷玉虎目凝神,緊盯住端木芙,瞧瞧她可還有什麽驚世駭俗的劍招沒有。他腦海中忽然記起那一方翠玉符,暗自揣想,她這一招奇詭絕世的劍法,會不會從這翠玉符上學得的?

秦霜波遊走陣中,自由自在,全無□礙,轉眼間,劍芒飛灑,一招之間,連傷黑瘟神閻充和柴駿聲兩人。雷世雄一望而知,秦霜波敢情是覷準陣法轉動時的空隙,趁機傷人,心知她智珠在握,實有被陣的勝算,不禁大驚。縱是如此,他仍然不甘就此敗逃,念頭一轉,立刻以暗號發出命令,迅即改變戰術。

只見眾人一齊舍棄了固定的方位走法,各揮兵及,蜂湧鉆政秦霜波。這些人無一不是時下高手,這一丟開陣法拘束,反而顯得更是行動迅速。秦霜波見雷世雄應變得快,心中也不禁泛起佩服之感,當下運劍力拒,但轉眼間已陷入重圍之中,不復能遊走如意,更莫說趁機傷敵了。

那柴駿聲和閻充二人傷勢甚重,浴血奮戰,毫不在乎。羅廷玉一瞧苗頭不對,長嘯一聲,舉步向戰圈走去。最先是詹先生夫婦一齊碰上他那股森厲的殺氣,駭得趕快閃開。秦霜波得此一絲空隙,人隨劍走,倏忽間穿出重圍,落在羅廷玉身邊。

但見她面色寧恬如常,目光澄澈如一泓秋水,當真有使人忘去一切煩惱的魔力。羅廷玉屹立如山,威嚴懾人,血戰寶刀尚未出鞘。這一對年青貌美的高手並肩站在一起,竟是那般和諧完美,雷世雄心頭一震,怒龍枚舉處,眾人如潮汐般退下。

那院子地方到底有限,他們這一退,已退到台階上面,居高臨下,形成了堅強的守禦之勢。雷世雄道:“秦仙子的劍術,宇內無雙,堪當劍後的尊稱,鄙人不自量力,適足取辱,大是不智之舉。”

秦霜波淡淡道:“大莊主才略過人,實有霸主氣象,過獎之言,愧未敢當。”

羅廷玉接口道:“雷兄請劃下道來,區區雖是不才,定要勉力奉陪。”

雷世雄嘿嘿一笑,道:“羅公子好說了,兄弟目下已是敗軍之將,不足言勇,如若羅公子不反對的話,敝莊人馬立刻撤走。”

羅廷玉自然想趁這機會予敵人以痛擊,這刻關鍵卻在秦霜波身上,假如她不肯出手相助,則他人孤勢單,莫說取勝殺敵,能支持不敗已經很不錯了。如若他們之間,不是已訂下了“君後之爭”的約定,羅廷玉這刻定必轉頭望望秦霜波,征求她的意見。

但既然已步入鬥才鬥智的局面,他就不能在任何細微之處,失了先機,致招敗績。當下尋思道:“她為了進修無上劍道,當然不肯與勢力遍天下的獨尊山莊正面沖突,我若不識趣,等如要她在劍道與朋友之間作一抉擇,則她舍棄朋友而取劍道無疑。”

這麽一想,他看也不看秦霜波,極力抑制住內心中的仇恨殺機,微微一笑,道:“大莊主即管離開,兄弟焉有不同意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