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再見幽蓮(第2/4頁)

這時夏幽蓮開口道:“早就聽說二小姐跟少莊主成了親,我還想著哪天有機會再見見二小姐呢,沒想到今日會突然相見,真是意外之喜……”

白簫聽她語音有些哽咽,忙道:“幽蓮姐姐,當年的事,小妹不甚了解,但我知道,我義父這些年一直在找你。每當提到姐姐,他總是說,他想給姐姐一些補償。若他知道姐姐現在生活得如此安穩,一定很是欣慰。”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夏幽蓮輕嘆一聲,又道,“少夫人今天來,一定是有事要說。請盡管直言。”

“姐姐,那我就說了。”白簫看夏幽蓮的神情轉為平靜,便道,“這事說來恐要勾起姐姐的傷心事。我是來打聽神醫大伯被害之事的。姐姐可還記得那晚的情形?”

“那晚的情形?我化成灰都記得!”夏幽蓮幽幽道,“那天徐莊主病故,志中已在尊府住了幾天,這日與舍弟一起回家來。當晚他抑郁寡歡,我知他為未治好尊翁的病而不快,便給他燙了一壺紹興女兒紅解愁,叫舍弟作陪。他大約是連日辛苦,酒後便上床歇息。舍弟住在隔壁樓裏,吃畢晚飯便告辭返家了。我收拾一番,也便就寢。到了半夜,我醒來時,發覺志中不在房中,而樓下堆物間裏卻有動靜。先我以為是志中在那裏,便喊他上樓,我還問他:‘找什麽物件這麽緊要,明天不行嗎?’但志中卻不作聲。我有點疑惑,便披衣下樓。還沒到堆物間,就見一蒙面人從那裏奔出,將我手持的蠟燭吹滅後,破窗逃逸。我情知有異,慌忙再度點燭,待我跌跌撞撞走向堆物間,只見志中倒在地上,房中有血腥味。我急急向他跑去,只見他身上插著一把尖刀。我哭奔而前,一探鼻孔,已然沒氣,接著我便昏了過去。等我醒來,地方上管事的都來了。那些人十分無禮,定說我勾搭奸夫,謀殺親夫,要將我抓進牢裏。我忙叫夏目走報雲台山莊大管家陳南城,請他出面相救。仗著他老人家的金面,總算我未進班房。可憐我丈夫屈死,兇手至今未逮著,反要我受此冤屈。”說著已泫然流涕。

白簫只得好言相勸,待夏幽蓮止住哭後,她又問:“神醫大伯被害當日,他可曾帶回來什麽物件?——姐姐,你好好想想。這事關重大。”

夏幽蓮見她說得如此鄭重,便垂頭沉思了一番,隨後道:“還真的沒有。那天他回來心情極差,吃完飯,連話都沒跟我說兩句,就說累了,想睡了。我知他是在為沒有治好東翁的病而心煩,所以也不敢勸他——莊裏可是丟了什麽東西?”

白簫忙搖頭。

“姐姐別多心,我只是隨便問問。”忽而,她又想到一件事,“姐姐,我聽說,神醫大伯被害後,家裏什麽也沒丟,你可查仔細了?”

“我清點多次,不管貴的與賤的,確實是一件不少。賊人顯然不是來偷盜的,似乎是尋仇。可我夫君,一介平民,懸壺濟世,得罪過誰來?卻遭此橫禍!少夫人,你說這世上還有天理嗎?”夏幽蓮先還憤憤不平,忽而話鋒一轉,似是想到了什麽,“不過……”

“不過什麽?”

“我家原有個丫環,名叫紅兒,是夫君買來伺候我的。我夫君被害後,我就再沒見過她。”

“她是什麽時候不見的?”

“我夫君被害那天晚上,我還讓她收拾屋子,做了飯菜。半夜,我去堆物間找我夫君,我是一個人,後來我醒了,差官都來了……從那時候起,我就沒見過她。”

“你是說你昏倒後,一醒來,就發現差官都來了,那可是你自己報的官?”

夏幽蓮搖頭道:“我懷疑是她報的官,報官之後她就走了。我到她房裏看過,行李都拿走了,一件不剩。不過我可以肯定,她沒帶走我家的任何東西。”

白簫想,你家的東西,你自然知道有沒有丟,但若丟的不是你家的東西呢?這紅兒走得很是離奇,會不會是她拿走了?可一個丫環要這些東西幹什麽?莫非有人指使?便又問:“你可知這紅兒老家何處,她父母可健在?”

“就知道她是本地人,父母都不在了,家裏還有哥哥嫂嫂,兩人都是務農的。少夫人,你要找她?”夏幽蓮問。

“我是要找她,你可知她老家住在何處?”

夏幽蓮搖頭道:“她從未說過老家的住所,我也只見過她哥哥一面——少夫人,莊子裏是不是丟了什麽?你為何對我夫君的死如此在意?”

“實不相瞞,我義父去世時,曾交付神醫大伯兩件重要的物件,神醫大伯遇害有可能就與此有關。姐姐,你再想想,神醫大伯被害前,可曾見過什麽人,或提到過什麽人?”

夏幽蓮又沉思了片刻道:“叫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一件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