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重返宿城(第4/7頁)

“是嗎?這也不錯!”

眾人都是武林中人,大多耳朵極亮,不禁暗樂。虧得兩姐妹近年武功生疏,兩耳不聰,都不知情。

文蕙身為雲台山之主婦,一向不大大理山莊事務。徐士清死後,所有的事都托給陳老管家,想不到老掌故不久便被投入大牢。後來托了謝劍雲。他新婚之夜又被人殺了,如今林清芬寫信來要繼承莊主之位,擺明就是要吞了雲台山莊,她正不知該怎麽辦呢。虧得媳婦及時回來,如今她略一計較,已有了主意。

當下她大聲宣布道:“這幾年,雲台山莊如一潭死水,雷震派武功也面臨凋零。今天,辛得老天垂憐,媳婦回莊。又得士清他師父與鴻飛來莊,更有三代元老陳伯回歸,我心裏自是萬分喜悅!山莊雖小,不可一日無主。我愛子至今生死不明,媳婦徐玉簫武藝高超,人品端正,深的眾人敬愛。我乘此聚會,當眾布告:從今以後,由玉簫擔任本莊莊主,兼任雷霆派掌門人!大弟子展鴻飛對師門一向忠心耿耿,況武功、人品極為武師們稱道,由他擔任本莊二莊主,輔助玉簫。徐慶兄弟與我夫士清,名為主仆,實為至交,我命他擔任本莊總管。陳伯與陳儀兄弟歷來大理南街店鋪生意,今後仍由他們管理南街。丁二、荷萍年紀尚小,依舊充任玉簫的使喚之人。至於我母親與繼父,年事已高,我不便委派他們任職。但他們在頤養天年之際,不妨指點一下本門功夫。以上是我適才慎重考慮後,得出的想法,不知大家有何見解?如果沒有,就依此而行。接著請新莊主徐玉簫就位。”說罷,讓出了主座。眾人紛紛起立,齊向白簫祝賀。

沈英傑大喜道:“師妹,你大閨女這個主意好!把我們大家安置得也好!不愧是我愛徒的夫人!”

其實文蕙向來不是個明白人,只因這幾年身受切膚之痛,最近又屢受打擊,幾無容身之地,這才幡然醒悟。

陳南城父子位居原職,有了用武之地,徐慶的身份已由仆為主,這也是對他多年盡心盡職的報答,他自己倒沒什麽得意,白簫、展鴻飛、沈英傑等人都覺得莊主夫人此舉極得人心。荷萍、丁二是一對小情侶,又跟慣了白簫,聽得一起服侍白簫,就歡蹦亂跳起來。

只有白簫對婆婆的賦予重任有點不知所措。她覺得姥爺理所當然應作為雷震派掌門人,再說她之前已經當了蓬萊派的掌門,同時擔任兩派掌門,不知是否合禮數。而且,她始終認為,莊主的位子應該由濱哥來坐。

見眾人推她坐到主位,她哪裏肯坐,忙不叠地搖手:“不成,不成!這裏許多人都是我的長輩,我年輕輩分低,絕對不敢擔當此任。莊主一職,暫請婆婆做了,況且還有大師兄輔助,我等諸人也會隨時聽命。婆婆,你就不要難為媳婦了。那個掌門人嘛,姥爺原是雷震派武功的創始人,舍他其誰?他雖年已古稀,身子骨好得很哪!姥爺,是不是?”

沈英傑大怒,喝道:“丫頭!你莫非是沒心的蠟燭——點不亮!蠢姑娘一個!你是徐家的媳婦,你男人不在,你不擔當誰擔當?將來你改嫁了,那做不做由著你!我的身子骨好不好,該問你姥姥,你管它作甚?”

他的話愈說愈難聽,文蕙一團高興被他氣得怔在那裏。陳南城一聽,也喝沈英傑道:“酒還沒喝,就撒酒瘋了!小輩都在這裏呢!”他倆是穿開襠褲時的兄弟,他這麽一吼,沈英傑不敢回嘴,卻仍虎著臉。

最羞的要算外婆了,當著兩個二十年未見的女兒,這半路丈夫竟一味出乖露醜。聽兩個女兒都不說話,大約都被他氣昏了,只得含羞帶愧地對他說:“你好好說話行不行?我今天特別高興,總算見到了我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為了她們,這些年來,我不知流了多少淚。你今天這麽鬧,是想氣我嗎?”盲外婆是個聰明的女人,雖是責備,但言語和婉,又給了兩個女兒臉面。

沈英傑也怪,聽了婆婆這幾句話,風頭立刻轉向。他站起身來,向盲外婆賠罪道:“師妹,你別介意,我決不敢氣你。”他也看出兩個繼女臉露不悅之色,便向她們拱拱手道:“我在江湖上混久了,談吐不雅,尚望原宥。”

兩姐妹乍聽,還以為是別人在說話呢。不過,令她們欣慰的是這位繼父對她們的母親確實很不錯,又見他拱手作禮,也忙萬福還禮。

白簫被他罵得正在掛著臉,忽見這一幕,真是啼笑皆非。

不料,沈英傑又對她說話了:“簫兒,當兩個門派的掌門人,有何不好?你今天不做這個莊主和掌門人,我還要罵!”

兩個門派的掌門人?文蕙和文蘭均好奇地看著白簫。

白簫知道今天不依,這個瘋姥爺不定又會鬧出什麽笑話來,令姥姥難堪,便向婆婆文蕙道:“婆婆,既然你這麽相信我,就是為了你這份信任,我也要承擔起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