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內奸露面(第4/7頁)

“想不到,她小小年紀……”

“也沒什麽了不起!林莊主知道莊主不喜歡林小姐,平時都懶得看到她。就因為這,才想出這條計的!”

“那你說,林湧泉還讓你幹過什麽?是不是讓你在義父平常吃的飯裏下毒?”白簫用劍指著他的鼻子問道:“還有我爹,白志遠,你總聽過吧?”

他連連搖頭。

“沒、沒聽說過!他只讓我監視你們,莊主生病那件事的確是與我無關。”

“那張神醫的死呢?”

“少、少夫人……我只負責將莊子裏的事隨時報告林莊主,就是少莊主被劫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聽說……根本沒想到是林小姐幹的……不、不過,她當年送你新婚賀禮時,曾讓我弄碎過那懸崖邊的石頭……除此以外,我就什麽都沒幹過!我說的是真的,少夫人!”他見白簫將劍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忽然冒出了冷汗,當年覺乘這麽做的時候,他倒是一點不怕,可是現在,他卻因為害怕,每根神經都繃緊了。

“那文蘭夫人的死是不是也是你幹的?說!”白簫惡狠狠道。

他大吃一驚,連忙道:“文蘭夫人?沒有,沒有!我什麽也沒幹!”接著又問,“她不是自盡的嗎?”

“還想胡說八道!”白簫踢了他一腳,又問,“你是不是曾經想象今天對香芹這麽對幽蓮姐姐?”

他更疑惑了。

“夏幽蓮?這事跟她有什麽關系?”

“還不老實!”沈英傑喝道。

“我說的是真的,我幹嗎要殺她?”

“那是不是你把我們住在怡園的事告訴林湧泉的?”

這下點中了他的要害。

“是、是的,我對不起你,少、少夫人……”

“他為什麽要暗算我們?他不是已經得了那五真碗了嗎?”白簫道。

“傻丫頭,他知道那是假的!過去可能不知道,可你忘了皓月後來跟他在一起了,一看不就知道那是假的了嗎?”沈英傑道。

“那倒也是。”白簫點頭,忽而又寒著臉看過來,喝道,“你說,你還做了什麽?”

他看著白簫的臉,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襲上心頭,雖然沈英傑比白簫看上去兇一百倍,但是他感覺最後動手的會是她。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錢,為了自己不挨餓,為了能跟雲香過上好日子,為了他們的孩子以後能出人頭地;他不想死,雲香替他生了個兒子,他還想以後給兒子娶媳婦,抱孫子呢。想到這些,他禁不住哀求起來,“少、少夫人,我沒給莊主下過毒,我只是殺了一只鸚鵡。當然,還、還有覺乘,我也確實把莊子裏的事說了出去。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沒劫持少莊主,也沒給老莊主下過毒,更沒殺過什麽張神醫,什麽文蘭夫人。我幹嗎要殺他們?我說的全是真的……你饒了我吧!看我在莊子裏幹了這麽多年的份上,看在、看在雲香小時候服侍過你的情分上……”

“住口!”白簫喝道,這一次她耽擱了很久才道,“我問你,既然紅籌寺四周多少陷阱,得有人領著才能找到上山的路,那文鏢師的鏢是怎麽送上去的?還有,你是在什麽地方遇見覺乘、皓月他們的?”

“山下有家小客棧,叫留客停的,那裏,就這麽一、一家客棧,他們都住在那裏,也只能住在那裏。”他結結巴巴道,心裏從沒那麽慌過,恨不得把所有知道的全說出來,“紅籌寺在那客棧裏有個長包房,送到寺裏的東西都寄存在那裏,我師兄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拿,文鏢師那趟鏢八成也是先送到那裏的……”

“我再問你,你第一次見到林湧泉是在什麽地方?”

“也是在那個客棧,他在跟修善師兄說話。”他感覺白簫的劍從脖子上移開了,稍微松了口氣,然後馬上道,“我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這不是你爹留下的嗎?”沈英傑看著手中的竹片問道。

“是,您看,上面有朵小花,那是我爹從文鏢師的手掌上拓下來的圖案。我爹懷疑那是杯盞的刻痕,或是什麽飾品留下的。”白簫指了指竹片上的字,說道。

“那又如何?”沈英傑道。

“我聽婆婆說過,文鏢師向來吝嗇,平時出行,酒都是自己隨身帶的,住客棧也總是住最便宜的。因而我想,他要喝酒一定也是拿著自己的酒壺喝,不會拿著杯盞,您說呢?”白簫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沈英傑。

可他還是不太明白。

“那又如何?”

“我想,這杯盞可能是客棧或酒家的東西,有人請他喝過酒。可是,道士應該不會請他喝酒吧?那又會是誰呢?”

沈英傑若有所思。

“那你想如何?”

“我想去一次紅籌寺,我到那家留客停。或許有人還記得文鏢師,他的手掌上有那麽深的刻痕,一定是在喝酒的時候出了什麽事。”她尋思了一下道,“他可能就是握著那只杯盞喝酒的時候被人砍的,他臨死的時候,死死抓著那個杯盞,於是就留下了刻痕,不然平常時候,不會有人把杯盞握得這麽緊,還有——姥爺,假如,他就是在那家客棧裏被殺的,他一定沒付房錢就走了,那兇手也不會替他付錢,不然不就被人發現了?我想,店家也許能記得賴賬的客人,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