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談笑破陣(第2/5頁)

“此人好氣概!”在一旁的墨名聞言也不由贊嘆一聲,以天劍劍心,足以感應到王宗超所言並非虛言巧飾,而是完全出於本心。

不空嘆息一聲:“施主襟懷坦蕩,倒令我等慚愧不已。只是大邪王實在關系重大,施主又武功太高,貧僧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一會比試,時間就定為一個時辰,點到為止如何?施主若是沒有把握如期破陣,只需停手不攻,我等也必定停手。若是施主失手傷了我等,我等在事後也絕不會歸怨施主分毫。”

其實不空心中也無惡意,只因大邪王是無論如何非取回不可。而雙方實力如果越是接近,打起來彼此也就越難控制局面,失控的可能性就越大。所以在王宗超本身武功高絕,身邊又匯聚了許多高手的情況下,佛門只能盡力去爭取壓倒性優勢,以免出現大規模流血。而不空也早已打算在取回大邪王之後將“大日如來氣”一事坦白,加上原本就是一多敵一,王宗超即使落敗也不算丟了什麽面皮,也可免得日後生出怨懟,對彼此都好。

王宗超點頭同意,然而他接下的話卻又並不客氣,只聽他淡然道:“那麽一會破陣之後,我再與天劍分個高下,大邪王一事,就此作罷如何?”

王宗超說到“破陣”的語氣,根本就與“喝茶”“吃飯”之類一樣簡單平淡,理所當然。

不空目光一閃,喧一聲佛號沉聲道:“世間沒有無敵的武功,卻有無敵的陣法。一會天劍施主只需替我等勝負作個見證即可。倘若如此陣勢依舊奈何不了施主,也是天意所定,貧僧黔驢技窮,縱然再想理會,也已無計可施矣!”

言下之意,不空對己方陣法也是擁有絕對的信心,至於天劍墨名,作用只是用於防備王宗超輸後不甘就範而已。

王宗超呵呵一笑:“大師此言差矣,既然世間沒有無敵的武功,有豈會有無敵的陣法?諸位只管擺下陣勢,我看一會天劍還非出手不可。”

墨名聞言只是淡然一笑,並不回應評價。

既然雙方已定好分寸,其余武林人士也就不再出言譏諷,都各自退開,讓出可以讓雙方動手的空間。這些天來,他們對王宗超已建立了幾近盲目的崇信,根本就沒有想過王宗超會敗給這些和尚。

轉眼間,十八名僧人已各分方位站好,將王宗超圍在中間。不空等六名禪門大師站於最前,身後十二名僧人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寶象莊嚴,口中喃喃念起佛經。

隨著十八人的氣機聯成一氣,王宗超忽然感受到空間一股異樣的浮動感,周身的護體真氣像是被四周的虛空給吞噬,不!也不能說是吞噬,應該說是四周的空間變得極其深遠遼闊、空渺虛湯而產生一種無處著力之感。距離在無形間似乎變得近乎無限大,明明十八人圍成的圈子並不大,但王宗超所感受到的“距離”卻是那麽的遙遠。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空無相,一切歸空!

配合著這種虛無空蕩的感覺,一時陣陣梵音傳來,帶著一股洗滌心靈的聖潔力量,浩大綿長。茫茫天地,無邊苦海,似是只有這梵音方才是心靈的歸宿。

不空對這陣法的信心果然不是憑空而來,王宗超一時感覺到這個陣法中仿佛自成一方獨立世界一般,天人感應的能力似乎已被隔絕,無法與天地元氣交流,功力發揮大受限制,也再難以天人內力虛空漂浮而起。而王宗超也已無法動用“請神大法”飛天,只因如今的“請神大法”正處於全力鎮壓收服大邪王的關鍵階段,絕對無法挪作他用。

這時不空的聲音仿佛從無比遙遠的天外傳來,“若是施主自覺無望破陣,只管開口。”

“大師說笑了!”王宗超一言方落,人已隨音動,腳下覆蓋厚重青石板的地面轟然碎成齏粉,暴烈的碎石橫空亂飛,沙塵彌天!

然而即使是每一顆都蘊含霰彈般淩厲動能的碎石,也在空中僅僅飛出不到一兩米就以墜落地面,根本無法沾到眾僧衣角半分。

碎石的落地,不像是因強大的阻力而去勢受阻,也不像因受到從上而下的強大壓力所致。其實每一顆碎石的落地,都是遵循著完美的拋物線,就像是已經飛過幾百上千米自然而然落地一般。

不過王宗超本人卻遠遠比任何碎石去勢更快更強,整個人已以一種遠遠超越任何人肉眼捕捉的速度,轟然撞向陣法的一角。

這一擊招式簡單到令人發指,沒有用上外放真氣攻擊,甚至沒有刻意對準任何人,就是一招以肩膀撞人的“鐵山靠”!

然而此招一動,大地巨震塌陷。空氣被瞬間拉扯出一道漆黑裂痕,肉眼可見的氣浪漣漪向四周滾滾擴散,而王宗超本人橫撞的威勢,只能用山嶽壓頂,泰山傾覆來形容。